鎮痛用藥的標籤,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指紋出現在這個藥瓶上嗎?”
季錦全身發冷。
有那麼一兩秒鐘,她甚至無法思索,大腦全然的空白。她顫抖而艱難地問:“爺爺,就是因為這個去世的嗎?”
陳晨一直在觀察她,目光如炬,似乎想把她從外到內看個通透。面對季錦的問題,他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那屬於目前的涉案機密,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的指紋會出現在這個藥瓶上,對此,你有什麼解釋?”
季錦喃喃的:“原來是這樣?爺爺就是因為這個去世的?”她的腦子裡亂成一片,她一言不發,盯著桌面,明知道這樣表現並不明智,但是她無法控制,她顫抖了一小會兒,終於平靜下來,道了聲歉,“不好意思,失態了。”
陳晨揮了揮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季錦沒有碰那杯水,她慢慢說道:“爺爺去世前幾天,我在他的房間裡陪護,護士小姐不小心打翻了一盒藥,我幫她撿起來,雖然我不記得藥名了,但是我記得也是這種藍色的塑膠瓶蓋,如果恰好是這種藥的話,我的指紋就應該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陳晨點了點頭:“那說說看你和林居安的關係吧,我們收集到的資訊表示說,林居安作為爺爺並不認可你和他孫子林徐行的婚姻,這個事實存在嗎?”
季錦點點頭:“曾經存在過。他沒有出席我和林徐行的婚禮,但是那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爺爺很認可我們的婚姻,他去世前,我們在他的床頭,他曾經囑託我要好好陪著林徐行過日子,這件事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可以證明。”
陳晨不置可否地繼續問:“那你對於林居安遺囑的財產分配怎麼看?對於林氏股份受益人由林徐行變成林仁,你有什麼想法?”
“變成?”季錦困惑地反問。
“你不知道嗎?林居安去世的前一天,剛剛修改了遺囑,將股份的受益人由林徐行改成了林仁。”陳晨慢吞吞地說道,兩隻眼睛卻如同鉤子一樣,緊緊盯住了季錦。
“我不知道這件事。”季錦十分冷靜,“爺爺通知人來修改遺囑這件事,我和林徐行都不知情。爺爺去世的前一天我們倆前往林氏處理一項投資業務,一直忙到當天很晚,公司的同事可以作證。回家大約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只找爺爺最信任的老傭人陳姨詢問了一下爺爺當天的身體狀況,我們被告知,爺爺並沒有任何異狀。之後我們沒有和任何人交談,直接上樓睡覺去了,這件事家門口的監控和陳姨都可以證明,因為陳姨並沒有提到爺爺修改遺囑的事情,所以我們並不知道,甚至於到現在為止我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
“既然如此,談談林居安去世當天你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和林居安有接觸?”陳晨不置可否地提出了下一個問題。
季錦陷入回憶的神色:“那天早上,我和林徐行有一個投資策略調整會,我有晨跑的習慣,早上六點起床,在大宅的花園裡跑步,路上和園丁道過早,之後我和林徐行一起七點半出發去林氏處理公事,時間偏早,一般爺爺的起床時間是八點左右,所以我們沒有打擾他。之後我和林徐行在辦公室一直待到下午兩點鐘左右,我們一同去綠野酒店見了另外一位生意上的夥伴,韓義,你可以向他查證。然後大約在三點左右接到爺爺突然病重的訊息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爺爺沒多久就去世了。”
陳晨不緊不慢記錄著她所說的資訊:“當然,我們會求證的。”
陳晨又向季錦提了幾個問題,季錦如實作答,她心頭的陰霾卻始終揮之不去,完全依靠常年訓練出來的清晰冷靜在如實回答問題。
這樣反覆的盤問持續了兩個鐘頭之後,陳晨將季錦放了出來,最後補了一句:“我們隨時還會找你瞭解情況,請隨時保持通訊暢通,不要離開c市。”
☆、Chapter 91。抽絲剝繭
季錦臉色蒼白點了點頭,轉身匆匆離開了警察局。
陳晨的小搭檔湊上來,問道:“陳隊,你覺得怎麼樣?”
陳晨摸著下巴:“幾個嫌疑人裡,這個的可能性最低。”
“為什麼呀?陳隊,和我們講講。不是明明有她的指紋嗎?”小搭檔一臉困惑。
“她提供的陳述,細節清晰完整,反覆提問中,描述方法不一致,但是陳述的內容是一樣的,和背稿的供詞不同,這種更接近於‘真實’的描述。”陳晨又用案宗敲了敲小搭檔的頭,“最重要的是,根據她提供的資訊,趕緊一個一個去求證,別偷懶。證據,才是排除一個人嫌疑最有效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