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小搭檔一臉肅穆。
陳晨摸著下巴,和季錦的反應不同,這次詢問的多個嫌疑人當中,有的“背稿”的感覺特別明顯,不同的人在描述的時候描述了相同的細節,關鍵是採用同樣的語序和描述方法,這是典型的“串供”表現。
不過無論如何,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判斷,真正有說服力的,還是證據!
在季錦配合調查,提供自己供詞的同時,c市的一家會所裡,下午四點鐘,還沒開始營業,韓義從昨夜的宿醉裡醒過來,正在發脾氣,菸灰缸摔了兩個還不解氣,對著電話的那側大吼:“都動到季錦頭上去了,還有什麼不敢動的,下一次是不是就該動我了!”
“我他媽的懶得聽你廢話,我就問今天季錦什麼時候出來!”
韓義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一通吶喊之後,頭痛得更厲害了,他漸漸冷靜下來,聲音卻陰沉如墜冰窖:“陳凌汐,我早就告訴過你,你他媽動誰我都無所謂,季錦不能動!你真當我說話沒分量的話,我們走著瞧。”
韓義沒有等待電話那側的解釋和哀求,淡定地掛掉電話,混蛋!太歲頭上動土。
韓義心頭煩悶,從桌子上的威士忌瓶子裡又倒了一大杯,一仰頭灌進胃裡,熱辣辣的感覺刺激著胃壁,似乎從胸腹之間燃起一線火焰,他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韓義的電話恰如其分地響起來,正撞上他尚未平復的怒火,他冷笑一聲,心裡暗自打算,不管是哪家孫子,這電話太不是時候了,正好發通脾氣。他蓄勢待發接起來:“喂。”
“我是林徐行,季錦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你想救她嗎?”林徐行的聲線冷靜,似乎並無波瀾。
韓義冷笑一聲:“你當我冤大頭?你老婆你讓我救?”
“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關心她,那麼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吧,畢竟讓季錦放下過去,讓你表達善意的機會不是天天呈現在你面前的,當我白好心。”林徐行簡單地陳述著,口氣輕描淡寫,如同在談論天氣,“再見。”說著就要掛掉電話。
“等等,你什麼意思?”韓義大喊,“別掛別掛。”他心頭的念頭轉得飛快,媽蛋,林徐行這孫子,深深猜中了他的痛處,這個時候明知季錦落難,雪中送炭最能打動人,他又不傻,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林徐行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需要詳談,只有你和我,時間地點我會通知你。”說著,正站在警察局外的他急匆匆掛掉了電話,因為季錦單薄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她從警察局的正門走出來,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迎上去,先給她披上自己的大衣:“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季錦臉色蒼白,搖了搖頭,輕聲說:“只是例行盤問,雖然時間長了一點,但是並沒有刻意為難我。”她又頓了頓,“我可能知道爺爺是怎麼去世的了。”
林徐行的瞳孔猛得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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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晨這麼多年的辦案生涯當中,這可能是他處理過的最聲勢浩大的一個案子。
其實案情並不複雜,年老的林氏掌權人林居安,癌症末期,早就回天乏術,在病痛交加中去世,按理說一般人是不會有所懷疑的,但是偏偏身為繼承人之一的長孫林徐行對於死因存疑,主動要求做屍檢,一查之下,果有蹊蹺。
林居安死於器官衰竭,這種衰竭由一種名為水仙鹼的毒素引起,劑量不大,但是對於這個病痛纏身,本來就十分衰弱的老人而言,很快就導致了老人的去世。
他們對老人生前的行為和周圍人員進行了排查,在林居安房間的醫療廢物垃圾桶裡找到了一瓶用過的針劑,標籤顯示為“枸櫞酸芬太尼注射液”,與林居安的處方複核,是他的日常鎮痛藥物,但是經過檢驗,其中的內容物為“複方秋水仙鹼注射液”,同時找到了該藥物的注射器。
根據林居安去世當日護士的供詞,她在上午10:07分為林居安老人注射了該針劑,並記錄在病歷本上之後,大約中午13點左右,林居安出現了發熱和腹痛,伴隨嘔吐,因為老人日常用藥經常導致嘔吐和消化道的不適,護理人員斷定為老人的癌症末期病情惡化症狀,送醫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處理診斷為中毒,經過癌症末期的常規治療手段,沒有能挽救老人的生命,老人於第二日凌晨去世。
對於針劑和注射器上的指紋分析,針劑和注射器上都找到了護士的指紋,與護士的陳述相符,此外,針劑上還找到了一枚屬於林居安孫媳婦季錦的指紋。
根據對於季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