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真更沒料到他會出手,眼見葛江濤栽倒在地,徐真真推開宋堯,直奔那邊,“你沒事吧?”
“回來!”
宋堯拎住她衣領後的帽沿,將女人帶回。
“宋堯,你太不可理喻了!”
徐真真痛心疾首,她知道葛江濤好欺負,以前讀小學的時候,胖子常常被人嘲笑被人欺負,都是她像個英雄豪傑般站出來保護他。
葛江濤扶住牆面,漸漸站起來。
“胖子,你沒事吧?”
“沒事,”葛江濤揉了揉肚子,宋堯那一腳,並不輕。
宋堯白皙的食指,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隔空點點他,“離徐真真遠點,否則老子廢了你!”
葛江濤彎唇冷笑,他執起袖口,緩緩將其朝高出挽上去。
這種架勢,不就是要幹架麼?
徐真真攔住他,“胖子,你別衝動。”
“誰敢欺負你,我不會讓他好過!”
宋堯碎口唾沫在地上,深邃的潭底明顯擺出不屑,“就憑你個弱不經風的娘們兒樣?”
“找死!”葛江濤拳頭一揮。
他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狠,宋堯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吃下一記。
待宋堯後仰的腦袋回過神時,左邊眼周一圈,已是烏青的熊貓眼。
徐真真嚇了一跳,還沒人能給他這種難堪,“胖子,你……”
“我現在是德榮會館新聘請的跆拳道和空手道教練。”
噗——
徐真真差點噴了。
誰都知道,德榮會館是雲江市有名的地方,許許多多富家子弟都在裡面學武,能被聘為那裡的教練,必須要有很高的武術考核證書。
而宋堯,就是裡面的成員之一,他經常要去那裡練拳,一堂課下來價格不菲。
卻原來,碰上了一個新老師。
夠狗血啊。
宋堯手掌輕捂眼眶,“媽X,德榮會館又如何?要是得罪老子,砸了那個地兒,也是老子一句話的事!”
“蠻不講理。”葛江濤鏡片下的一對眼睛晦暗陰沉,他舉起雙拳。
宋堯並非吃素,抄起腳邊的熱水瓶,同葛江濤打鬥起來。
“住手,你們都住手!”
徐真真想去勸,兩人揪打著誰都不願罷休,宋堯不及葛江濤有能耐,可他出手卻招招兇狠,熱水瓶砸下來毫不留情!
“住手啊!”徐真真拔高音量。
護士站的人和醫生都跑了出來,就連蘇堇的病房都能聽見徐真真洪亮的嗓音,兩人趕緊過來一探究竟。
走廊上,圍滿了人。
鬥毆的兩人被眾人強行分開,宋堯滿身是血,葛江濤傷得也不輕,眼鏡歪碎的掛在左耳上,鼻樑輕腫的厲害。
“下次別讓老子看見你!”宋堯低咒,“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葛江濤冷眼相對,毫無畏懼。
醫生忙將宋堯領到辦公室處理傷口,葛江濤同徐真真說了幾句,他母親的手術快開始了,葛江濤懶得去管其他,徑直離開。
鬧劇結束,旁人一一散去。
喬予笙掃眼散落一地的熱水瓶玻璃渣,護工拿著掃帚正忙著清理,她走向鳳目微紅的徐真真。
“真真,怎麼回事?”
徐真真滿臉無奈,簡短的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蘇堇擔憂道,“你沒事吧?”
徐真真搖搖頭,“沒事。”濺在地上的血跡,幾乎都是宋堯的,他的傷勢顯然要比葛江濤重。
說實話,不擔心,那是假的。
喬予笙看出她的顧慮,“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他吧。”
“我不去,”徐真真執拗,明明擔心的要命,卻不肯服軟,“剛剛本來就是他不對,再說,他小女朋友陪著呢,我要是進去了,這電燈泡得多少瓦啊?”
死吧死吧,讓他死了才好。嘴又臭,脾氣又壞,死了她才能得到自由。
徐真真口是心非,喬予笙與蘇堇面面相覷,卻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辦公室內,醫生給男人打了破傷風,腦袋做了消毒包紮,謝夢渺揹著書包,安靜的守在一旁寸步不離,看著醫生丟進垃圾桶裡的止血棉,謝夢渺倍覺心疼,默默抹起眼淚,她不敢哭出聲,怕宋堯聽著煩。
從頭到尾,徐真真沒進來過。
宋堯時不時望眼門口,始終不見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淤青的嘴角繃成一道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