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這桌抱了抱拳,朗聲道:“兩位姑娘,方才如有打擾,在下替朋友道歉。”說著,走到受傷男子旁邊,輕聲道,“算了,不要惹事,走罷。”
那人雖然氣憤,卻並不傻,在惱怒過後也發覺到眼前女子不是自己能招惹的,生生嚥下了這口氣,點點頭,甩了衣袖率先朝前走去。
然而腳方跨出兩步,忽然悶哼一聲,毫無預料地朝旁倒去。
身後兩個同伴正在低著頭討論,因此也未來得及發現男子的異常。而旁邊坐著的客人本注視著幾人離去,卻沒料到對方突然往自己身上倒來,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在見到男子雙目圓瞪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儼然一副恐怖模樣時,嚇得手一抖,男子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死人了!”
兩個同伴猛然抬頭,一臉震驚地望向此時仰面朝上躺在地上已沒了呼吸的男子。
“二哥!”一個稍顯年輕些上前一步跪倒在屍體旁邊,顫著手伸向男子的鼻下。
只一瞬,整個人便似觸電般地跳起來,朝華以沫怒目而向,殺氣騰騰地道:“你太過分了!還我二哥命來!”話音方落,整個人便朝華以沫衝去。
整個變化來得太快,大堂裡的人都顯得有些目瞪口呆。
眨眼間,人已衝到了華以沫桌前,唰地抽出腰間大刀,朝華以沫劈過來!
華以沫被動靜所引,也抬頭望去,只是神色平靜,此刻見有人殺過來,手腕一抬,手中筷子便擊中男子執刀的手腕。
那人只覺手腕一痛,手一鬆,大刀便離了手,失了力道,落下去在華以沫那張桌的邊沿,磕碰了下,然後又哐當落在地上。
對方卻紅著眼,雖失了刀,人依舊往前衝,徒手便拍過來。
華以沫右手一拂,衣袖彷彿千斤重一般,一股大力砸向男子,對方身子便脫離了地面往後落去,砸在一張空桌上。
“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方才朝華以沫道歉的男子也折返了來,扶起朋友,拉住還想衝上去的他,沉著臉朝華以沫道,“今日在場之人這般多,皆可做個見證。我吳凡自認我們沒有對不起姑娘的,若姑娘不給個解釋,我們兄弟兩人,縱是拼上這條命,也要討個公道!”
旁邊一些人似乎也有些看不過去,聲音此起彼伏。
“這位吳兄說得也有道理。姑娘如此做實為不當。”
“什麼人麼!不過是大聲說了幾句,就要滅口,簡直心如蛇蠍!”
“吳兄!相逢即是有緣,這口氣連我們看的人都咽不下去!”
……
華以沫抬眼望向臉色不善的兩人,輕輕啟唇道:“若我說,不是我做的呢?”
“大哥!別聽這毒婦狡辯!二哥不是她殺的還有誰!”
吳凡皺著眉,示意三弟不要輕舉妄動,沉聲朝華以沫道:“姑娘,這大堂一共就這十來個人,我雖沒有親眼瞧見是姑娘動的手,然而除了你,又能是誰?”
“你自己沒瞧見是誰動的手,便說是我,這又是什麼道理?”華以沫淡淡道。
“既然姑娘不承認,我們兄弟兩人只好為二弟自己討公道了。”吳凡緩緩抽出腰間的一把雙刀,凝神望向依舊淡然坐在桌邊的華以沫。
“等等。”
清冷的聲音響起,蘇塵兒緩緩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儘量在榮雪宮之行上增多兩人的交流戲份吧,貌似很多人想看JQ……咳咳,本來打算慢慢發展來著
☆、榮雪之行(一)
華以沫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站起來的蘇塵兒,託著腮沒阻止。
蘇塵兒視線滑過華以沫,眼中情緒難辨,轉過身面向兩個執刀而立的男子,語氣溫和道:“能否先緩上一緩?我有一事不明。”
“廢話什麼!我……”話方出了個口,便被吳凡制止了。
“三弟,讓她說。”吳丹直視著蘇塵兒道,“姑娘,我們不想浪費時間,卻也不願做那魯莽之人,所以請長話短說。”
蘇塵兒點點頭,一雙靈動黑眸在空氣裡閃動,緩聲道:“方才你兩走在死者之後,而又背朝著我們,而我這位同伴……也背朝著你們,並未轉身,這點在場瞧見的人都可以證明。我想,縱是眼力再好、動作再快,在雙方都背對著的情況下,要從你們之間尋出縫隙將人準確毒死,可能性是不是太小了些?”
吳凡眼神一動,面上便浮上了絲猶疑。
“這位姑娘,許是方才那針上有毒呢?”大堂裡一個大叔模樣的男子皺著眉出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