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裡,喬莞有鬼氣護體,自然完好無缺,但沈芊芊凡人肉身,跟她在地上滾了一輪,倒黴的被藏在石頭縫裡的玻璃渣子割傷……
這會兒胳膊、膝蓋上全纏了紗布,還被陳叔摁著打了一針破傷風。
“莞莞,這位是?”她的目光在傅天琅身上轉了幾圈,微微一驚,隨後便回過味兒來,“他就是你的男朋友?”
喬莞一使勁,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見這人依然像根木頭似的杵著,笑著點頭。
“你好,我是喬莞的室友。”
沈芊芊靦腆的伸出手,卻在迎上對方眼中那懾人的冷漠時,尷尬的收回手。
“我回宿舍了,你……今晚應該不回來了吧?”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原來這就是每天晚上與喬莞煲電話粥的男人。
喬莞想了想,明天早上她有課,不回去似乎不太方便。
“等等。”
喬家人的個子都不太高,而傅天琅儼然已經超過了一米九,兩人身高懸殊,於是她只能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低頭,然後踮起腳湊到他耳畔……
“我今晚回……”宿舍。
可惜最後兩個字還沒能吐出來,一張嘴已經被人捂住。
傅天琅一聲不吭的抱起她,轉身入了附近的電梯。
直到下到停車場,喬莞這才掰開他的手。
她瞪圓了一雙大眼,咕噥道:“我明天一大早有課。”
明天一大早有課。”
“我送你。”
他胳膊一使勁,把她塞進車裡。
——
晚上十點,喬莞默默的在公寓裡洗澡,想到自己剛才就像貨物一樣被人從樓下搬到樓上,再從屋外搬到屋內,就不太想出去見他。
於是她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直到洗脫皮了,這才慢吞吞的穿上睡衣,挪著步子出去。
傅天琅一早等在浴室門邊,黑漆漆的眸子在對上她的剎那,內裡似乎閃過了一點幽光。
心尖一跳,喬莞捂著被嚇著的小心肝瞪他。
沒事嚇唬誰呢?
他不置可否,目光則是落在她纖細的脖子和形狀極好的鎖骨上。
喬莞發現他的眼神又熱了幾分,連忙輕咳一聲:“看什麼,到你洗了。”
她撿起他的換洗衣物便一股腦往他懷裡塞,誰知手腕一緊,反而被他用力的扯進懷裡。
“同居。”他站在原地,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走廊外的燈光幽暗,不知沉默了多久,她垂眸看一眼他落在她腰上的手,隨後視線慢慢往上移,來到對方深邃的輪廓。
“你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她知道他回去接手傅氏,於是話鋒一轉,落在別處。
“莞莞。”他語中隱含著淡淡的警告,似乎並不滿意她岔開話題,故意逃避的動作,看著她的眸也越發的深了,“我們住在一起,不會對我的事業造成任何影響。”
喬莞輕嘆,突然伸長了手臂環住他的腰。
兩人已經有將近一週沒有見面,雖然每天夜裡都會透過電話聊天,但像這樣的靠近,還是第一次。
隨著熟悉的氣息撲鼻,她仰起臉,黑漆漆的瞳眸裡只映有他一人。
“琅哥,我……沒有上過大學。”她抬眼看他,額前的溼發被風吹起,輕飄飄的拂過面頰。
他愣了下,站姿端正的睨著她,靜待下文。
她咬咬下唇,有些猶豫的坦白:“我說了,你可別笑我,其實在上一世,你走以後我曾經在一所學校裡打過零工……沒辦法,誰讓當時的家裡窮的厲害,然後每日看著和自己一般大的人聚在一個課堂裡,無憂無慮的聽課,學習……我心裡,別提有多羨慕了。”
傅天琅目光一沉,眼中溢位一絲心疼,而圈著她的手也更緊了。
她默默的傾訴:“我那時候覺得老天真不公平,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他們能上學,我卻得躲在牆角刷盤子,回家還有幹不完的農活,做不完的家務,只因為我家裡窮嗎?”
她唉聲嘆氣:“後來又過了一年,我也想通了,這都是命,怨不得人,直到某一次,住在我隔壁的一個大姐放暑假回來了,那時候整個鎮子就只有他們一家出了個大學生,而對於連上初中都是一種奢望的我來說,大學,根本遙不可及。”
她垂著腦袋,不敢瞧他:“因為她就住在我隔壁,所以在那年寒假裡,我時常去串門,問了很多新奇古怪的東西,知道原來上大學是住在學校裡的,和別的女孩子住一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