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推給了銀杏。
畢竟,傷了銀杏的是白玉瑄,此時不管找什麼樣的藉口來遮住眾人的好奇之心,白玉瑄都不可能先說出來。
而銀杏自然也是聰明之人,知道白玉瑄怕這個藉口由她說,會讓自己覺得委屈了些,所以也沒再多計較,想了想之後,這才隨意說了句:“不然就這麼說吧,就說這次保護小姐不利,奴婢就想著以死謝罪,好在小姐及時出手,攔住了奴婢。只是奴婢一心求死,還是傷到了自己。小姐看這樣說可好?”
“你覺得可以,那就這樣說吧。”白玉瑄模糊的應了下來,之後帶著幾分淡然的看了看銀杏。
以後怕是都要用一顆冷硬的心,去面對這樣一張曾經最為熟悉的臉了。白玉瑄只覺得,心裡無限悲涼,可是面上卻半分也不能表露出來。
銀杏雖然聰明,卻並不能猜到白玉瑄全部的心思,所以見白玉瑄這樣說,也不再計較,而是衝著白玉瑄一點頭,就退了出去。
直到銀杏將門輕輕合上的一瞬間,白玉瑄的眼淚才順著眼角,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那個陪伴自己多年的銀杏,那個曾經有了危險,便會衝在自己身前的銀杏,那個總是板著臉,不喜歡笑,卻對自己的事極為上心的銀杏,自己終究還是沒能留住她。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們之間終究還是被一層生死,遠遠的隔斷了。
莫不是,真的是她前世做了太多的孽,所以重活一世,她身邊的人才會這樣,一個一個在不經意之間,就離開了自己。
可是,若是自己罪孽深重,那麼這些報應不是應該回應在自己身上嗎?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這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身邊的繡手早已握成了拳,白玉瑄銀牙緊咬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心裡的恨意卻是更深了一層!
銀杏的這條命,她鐵定了是要討回來的,衛承宇、白玉瑾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你們既然已經將孽債欠下了,難道還想著安心的過活,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想到這裡,白玉瑄心下冷冷一笑,目光頓時凌厲了幾分。
直到門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白玉瑄這才急急的鬆開手,抓過帕子,小心的擦了擦眼淚之後,這才端直了身子,等著外面的人走進來……
66 借力
“吱呀”伴隨著一聲輕脆的開門聲,綠兮自外面走了進來,而此時的白玉瑄早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正坐在床頭,輕輕的撫弄著自己的衣服。
散落的青絲,零零散散的將白玉瑄所有的表情皆藏了起來,綠兮剛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眉頭本能的皺了皺之後,又鬆了開來。
見綠兮走了進來,帶著幾分隨意的抬了抬頭,神情淡淡的問了句:“可是有事?”
在外面剛見了銀杏的模樣,綠兮為了不讓銀杏產生懷疑,所以也沒敢多問。只是走了走形式,關心了一下銀杏脖子上的傷口。所以此時綠兮也看不出來,白玉瑄到底是何種情緒。
如今聽她這樣一問,綠兮軟軟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才輕聲說道:“剛才秀芝姑姑遣了人過來,將六月份的用度送了過來。之前銀杏在房間裡,想著這些日子不見,小姐總是有些話要跟她說的,所以奴婢就沒敢進來打擾。”
看著桌子上那一小堆東西,白玉瑄倒是沒想到,秀芝的效率還挺高。這邊剛跟自己提了這件事,回去就給解決了。
不過,轉念一想,白玉瑄也能想明白,如今秀芝剛得了府裡後宅的權利,而且她的這個機會,多多少少都跟白玉瑄有點關係。所以,此時白玉瑄有需求,秀芝自然是不會怠慢了她。
想到這裡,白玉瑄心裡也沒太在意,只是面上的功夫總還要做一做。所以,面對著綠兮帶著幾分探詢的目光,白玉瑄羞澀一笑,微微低了低頭,好半天才小聲說道:“秀芝姑姑當真疼我。”
白玉瑄這麼說了一句,綠兮杵在那裡,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一句什麼來應對一下才好。
白玉瑄沒說謝過秀芝也沒說其它,只是說了這樣一句。不過好在綠兮也不是愚鈍之人,心下轉了轉也能想明白了。
這府裡的用度早就應該送過來了,只是薛靜儀壓著,所以這邊的用度一直扣著,而秀芝不過就是順手將用度遣了過來。若論起功過來,就顯得有點過了。
“那這些東西,可是要收到小庫房裡?”摸不準白玉瑄的性子,綠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安置這些東西了。雖然不多,可是自己到底還是奴,沒有安置這些東西的權利。
聽到綠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