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白玉瑄抬起頭,帶著幾分淡然的掃了眼桌子上的東西,片刻之後,才盈盈一笑,淺淺開口:“月銀放在那裡就好,其它的先收到小庫房裡吧,有什麼用的,反正你也有鑰匙,跟我說一下,拿出來用就好。”
說到這裡,白玉瑄頓了頓,之後將目光放到了門口,開口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咱們院裡比不得其它院裡的,用度吃緊,凡事都要考慮好了再拿出來用。這一點,綠兮你可是明白?”
白玉瑄院裡的東西,薛靜儀向來剋扣的厲害,綠兮雖然是後進府的,可是到底還是知道這些的。所以聽到白玉瑄這樣問,她便老實的應了句:“奴婢曉的。小姐可是還有其它吩咐?若是沒有,奴婢先送東西進小庫房。”
白玉瑄本來是想放綠兮離開的,可是卻在目光收回來的一瞬間,想起了銀杏,這個丫頭,如今雖然已經不是原來的銀杏。可是相比綠兮她們,白玉瑄還是願意相信現在的這個銀杏的。
而銀杏的傷既然已經好了,就沒有必要在後院那些殘破的屋子裡養著了。說不定那些破地方,只會將人越養越糟。
想到這裡,白玉瑄微微低了低頭,將自己的全部情緒都隱藏起來,聲音也壓的低低的:“對了,銀杏剛才跟我說,她身體已經好利索了。既然這樣,你一會就去將她之前睡的地方收拾一下,以後晚上,你們兩個輪著守著吧。不然總是折騰你一個,若是累壞了。我身邊可是沒了人手。”
“奴婢曉的,剛才在外面碰到銀杏的時候,她也簡單提了幾句,說是要回到小姐身邊來侍候,不過在後院還有點東西,要回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就回來。奴婢一會就去收拾。”銀杏要回來侍候的事,綠兮剛才在門外試探銀杏語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所以白玉瑄會提到這些,她並不覺得意外。
真正讓綠兮意外的是,銀杏居然恢復的這樣快,她想了好幾天,甚至跟秀芝說過一次,可是還是沒研究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不要有什麼想法,雖然銀杏跟在我身邊多年,而你是最近才來到我身邊。只要你們是顧及著我,予我以忠心,我自然不可能虧待了你們。不管是你還是銀杏,只要是忠心於我的,我都不會偏了誰向了誰。”白玉瑄說完這句,重重的嘆了口氣之後,又繼續說道:“只是,銀杏這次身上受的傷,我倒不擔心,今天看她的樣子,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她心裡上的……”
白玉瑄說到這裡,聲音哽了哽,卻沒再繼續說下去。而綠兮本來正聽的認真,卻突然間就沒了下文,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白玉瑄未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
銀杏的心理上會有負擔,這一點綠兮自然是想到了。雖然白玉瑄是主,銀杏是奴,可到底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毀了名聲對於兩個人來說,是不分主僕的。
可是剛才在外試探銀杏的時候,銀杏擔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名節問題,而是沒護好白玉瑄,她心裡覺得特別不舒服。
白玉瑄的話沒說完,而銀杏剛才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本來綠兮還想多問點的,可是銀杏雙眼含淚,甚至強忍著不落下的模樣,當真讓綠兮覺得不忍心。
她到底不是大惡之人,不可能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不過,此時這些問題卻又折磨的她心裡癢癢的。但是偏偏面前的人是白玉瑄,是她的主子,她再想知道,也不敢問出口。
壓下心裡所有的好奇,綠兮安安靜靜的站在桌子旁邊,一句話也沒再多說。
許久之後,白玉瑄略帶恍惚的神情,這才慢慢恢復了過來,轉過頭看了看綠兮,這才羞澀一笑,甚至輕輕的抿了下嘴唇之後,這才小聲說道:“你這幾天幫我勤盯著點銀杏,我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聽白玉瑄這樣說,綠兮雖然心裡還是極度想知道白玉瑄剛才那些沒說完的話,可是忍了忍,終還是忍住了。微微低著頭,輕輕的應了聲:“嗯,奴婢曉的。”
見綠兮低著頭,不多說話,白玉瑄眸底暗了暗之後,這才淡淡一笑:“行了,將東西收拾到小庫房,你也忙去吧,對了月銀留下來。”
“是,奴婢告退。”聽到白玉瑄這樣說,綠兮忙將盒子中的月銀拿了出來,端好其它東西,快步退出了房間。
直到綠兮的腳步聲消失在耳邊,白玉瑄這才強撐著身子,慢慢來到桌子邊上。對著桌子上那那錠銀子,愣愣的發了會呆。
如果說她的記憶沒有偏差的話,之前她的月銀,薛靜儀一直是按五兩一個月給她發的。
而現在卻突然多出了十兩來,也就是說白玉瑄現在的月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