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美攻]影重重 作者:開了

章 沈延

長髮隨水波飄舞,幽暗的藍綠光線下四周暗影重重,直到肺裡的氣息蕩然無存,封刀才動了動略顯僵硬的手腳游上光亮處,冒出水面時呼了好大一口氣。見那白衣道人正站在岸邊,封刀便往岸邊游去,聽得白衣道人說:“差不多是該用你自己的方式靜下心來,當一個人想阻隔外界紛擾,用潭水靜心都是累贅。”

封刀套上衣衫後行禮起身,聽了後微微點頭,俊秀的眉宇間愈發沈靜,竟有些白衣道人古井無波的神態,只是秀眉微蹙,雙眼放遠眉黛遠山:“晚輩在潭裡想了一些事情。”白衣道人略帶興味地追道:“說來聽聽?”

“前輩可有為手中染上的鮮血後悔過?”封刀正色問道,道尊聽了便收起帶笑的神情,仔細端詳起他來。

封刀又道:“前輩為魏國破解妖術保住了魏軍,別人的鮮血也卻也因你而留,前輩後悔過嗎?”說罷跪下來道:“封刀知道這樣質問前輩是大不敬,可它如同一把劍橫在心頭,不弄明白怎樣都喘不過氣來。”

“你起來吧。”白衣道人說著縱身一躍,人已在高高的樹枝上,封刀見勢也躍了上去。道尊隨性坐下後笑道:“那些大道理你也聽了不少,我也不想太作古。你知道,這世間的萬事萬物本就複雜,有些為非作歹的惡徒官府律法都管不過來,有些手無寸鐵福臨鄉里的好人卻喪於盜賊之手,只要刀劍在手難免濺血,區別是在你手中的刀劍是為義還是惡揮出。”

“可是這義是最最難把握,心中的秤稍一失衡便釀成大禍,人不是鐵木毫無情感,我相信只要是人便有私情。”封刀說道,“若硬要將私情剔除懷揣大義在心,難免會變得不可理喻。如同將義視為不可變通的道理殺一儆百威嚇他人,為了一個逃入村中的盜賊便認為村裡的人全都是惡人便殺了,這又如何稱得上是義?”

“所以古往今來能平衡義與情、心中又明似鏡的人少之又少。”道尊笑道,“得道修心,便是讓自己的私心框在於己能掌控之內,斬去自己的私心,不以手握利器而濫殺,而因手握利器而更加謹慎與自我戒律,這麼說能明白麼?”

“封刀明白…只是濺出的血便收不回,知道這點難免害怕出手中刀劍。”封刀微微低下頭,“怕誤傷,怕看到悲傷的表情,即使那人為非作歹罪不容誅,他也會有家人,那我殺了他和那些草菅人命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道尊微微輕嘆,繼而溫和笑道:“這出手的刀劍從來不是為了尋仇私利,而是出於對天下蒼生的悲憫,他固然會有家人,也許還是七旬老人幼齡稚兒等他歸家撫育…可若他的存在讓數千人橫死刀下,那些無辜的人便沒有家人麼?”

封刀低下頭,低聲道:“我明白…只是…”

“所以,你要做個尊重生命的人,切忌恃武妄行,有時這樣的過於謹慎會傷到自己,但卻會讓你少些愧疚,因你的刀劍是為義而出,你讓更多良善的人有活下去的機會。”

“良善的人…”封刀眼中漸漸透出期望。道尊道:“你有悟我很高興,只是千千萬萬要小心,這心中的秤太過容易傾斜。莊子認為人心險惡,便不與人交接,他想要交往寄託的物件是天,所以道家遠離塵囂遠離人煙。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這樣,至少你不是,你還要很長的路要走,會有許多知交伴你而行…”

“前輩…”封刀喃喃道,“封刀讓您擔心了。”道尊淡笑:“你也算是我半個徒兒,教你一日我便操心一日。一腔熱血也要觀時度勢,尊重每個生命,要相信這世間還有良善的人,這樣即使自身遭遇背叛也能歸去清冷白雲,這樣,你心中的秤才能平衡,我便也不用擔心你了。”

“若有那一日,”封刀正色問道,“秤已失衡我已成魔,前輩會當如何?”

道尊一派輕鬆:“那便動用我手中的劍,你是我造的業,便由我來斬斷。”

“那前輩,您還未給封刀一個答案。”

“心痛,卻不曾後悔。”

封刀聽了莞然而笑,明朗真切。

薛小召夜裡驚醒,天亮尚早,窗外是一片孤獨夜色,摸了摸身側是被褥的絲涼,那人定又是去練武了。撈人不著,心突然像尾靠不著岸的漂浮扁舟,連著剛剛那夢境是不安到了極點。

夢裡並沒有猩紅一片,而是頭上有一彎孤月,四下無人只得孤魂野鬼在低聲哭泣,襯著那死寂的空山更是悽清落魄。並不恐懼,只覺哀愁。

披了衣衫走出房門,扶著欄杆見著一個人影正往靠山迴廊上走,沈沈夜幕下那人更像淒冷的遊魄。薛小召站在廊口等他,聽得那人走近說:“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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