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風夭年坐在床榻邊上,頭卻靠著牆壁打著盹。他衣衫只穿了一半,鬆鬆垮垮搭在胳膊上,和披了條圍巾沒區別,真是個凡事都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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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風夭年正睡得迷迷糊糊,百般個不願意有人再次打擾,卻只覺得一熟悉的手非要拉著自己的胳膊抬上抬下,還提了自己的腳往鞋子裡面塞,便不樂意地踢蹬起來。不想對方卻用不大不小,正好自己無法再任性的力氣捉住了腳踝,風夭年正閉著眼睛,便整個人沒了平衡,倒進了床榻之中。
這一摔並不疼,但回籠覺卻是被徹底打擾了,睜開眼睛便瞧著近在咫尺的重烈的臉。
風夭年未曾畏懼過戰場之上滅自己國度的嗜血殺神,卻沒來由的對歸國之後的重烈產生些許緊張的情愫。褪下了滅敵時無情冷漠的表情,這樣的他更真實、帶著若有若無的溫柔,便有一種令人無法不屏息相視的俊美。
那雙陰鶩的狼眸在晨光之中柔和許多,順著高挺的鼻樑,目光便落在他嘴角那一抹隱約的笑容之上,是挑釁亦或是寵溺,連風夭年自己也無法分清,心就莫名狂跳起來。
“你在幹什麼……”風夭年吞了口唾沫啞聲問。
“穿衣服。”重烈握住風夭年的手腕,順勢便託了他的身子將衣袖穿好,整個因為兩人都平躺在床榻之上,便讓這一平常的舉動變得無比曖昧與親暱。
“不用不用……”風夭年想翻個身離開重烈如此近的距離,對方卻用另外一隻胳膊撐起身體,便將風夭年桎梏在自己懷中的一方小小空間。
“那我再幫你脫了?”重烈揶揄問道,滿意看著風夭年緊咬唇瓣,整個臉便突然微紅。
重烈一向覺得,不諳世事的孩子遠比精明的孩子更討人喜歡,縱然風夭年再敏銳聰慧,畢竟長年深宮,又因鮮風國皇子們素來修身養性,行為謹慎,便連一點點挑逗也禁不起。
正是這樣,倒更讓重烈覺得興趣盎然。
不過,試探便到此為止,與敖烈國開放的風氣不同,鮮風國皇子素來在婚前克己禁慾,重烈縱然再喜歡這孩子,也希望給他保留些許自己的空間。
於是,便收了亦有些恍惚的心身離開了床榻,提起昨夜放在地上的一籃子核桃,塞進風夭年的懷裡,“至少吃掉三成。”
等風夭年打著核桃味的飽嗝晃盪出暗門,重烈已經在桌几前看完了一半的奏章,“繞著鱗屋跑十圈。”重烈頭也不抬命令道,口氣一點都不容商量。
“不跑。”風夭年也倔強,走到白鳳鳥籠前就開始逗弄鳥玩,壓根沒理會重烈的命令。
“不跑?”重烈不知何時站到了風夭年的身後,那陰森森的口氣掠過夭年的耳朵,讓人不禁一陣哆嗦。
“腿在我身上,我倒看你怎麼奈何得了我。”風夭年聳聳肩,攤開雙手挑眉瞧著重烈。
重烈哼笑了一聲,從鳥籠上便取下了條細長柔軟的繩子,用嫻熟地看不清動作的手法將風夭年的右手結結實實纏繞起來。
“你要把我拖在馬後面麼?”風夭年心頭一冷,瞪大了眼睛——重烈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這次等待自己的折磨又是什麼!?
“我還沒想你這麼快死。”重烈在長繩的另外一端扣了個環,開啟鳥籠便將那繩子另外一端系在了白鳳鳥的身上,“鳳兒,出來遛遛!”他口中打了個響哨,白鳳鳥便一聲戾鳴從籠中飛了出來,繞著鱗屋飛翔。
“你……”風夭年還來不及罵出口,便被白鳳鳥拖著往前跑,雖然鳥兒力氣不大,但憑當下風夭年的這種體質尚不能抵擋,一隻手抬在空中,另外一隻手企圖解開繩索,卻百試不得其法。
“別白費力氣了。”重烈瞧著跟在白鳳鳥身後踉踉蹌蹌兜圈子的風夭年,坐回桌几前重新開啟奏摺,“我打的繩結憑你的那點功夫還解不開,白鳳鳥的飛翔速度並不快,你絕對能跟得上,專心跑!”
被一隻鳥拖著強行鍛鍊,真是天大的笑話!風夭年一邊跌跌撞撞避開那些案几屏風床榻衣架,一邊憤恨抱怨叱責怒罵,待到十圈跑完,白鳳鳥在重烈的口哨聲中重回鳥籠,悠然自得梳理著毛髮,對上午的放風表示相當滿意;風夭年則趴在鳥籠前的地上,上氣不接下氣,連手上繩索也忘了解。
“喝水。”重烈一手拿著奏摺瞧著,一手遞過來一杯茶水,靠著鳥籠坐在風夭年身邊,對自己方才的惡劣行為毫無反思。
“不喝!”風夭年翻身坐起來,把頭埋進膝蓋裡。
“那我餵你?”重烈也不強迫,臉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