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嚴鳳訴在枕被之間輕吟歎息:果然混蛋還是混蛋,這麼多年了,從沒變過……只恨自己有生之年,怕是死不了這份心思。
白沐意識清醒勁力恢復,也不過轉瞬之間。洩了兩次的身子,難免腰痠腿軟,還沒走到門口,就開始腿軟打跌,加上起的急了,眼前陣陣暈黑。
腳下虛浮,勉力支撐著走到門口,甫一開門,不想直接撞進一人懷裡。
白沐抓住那人,定了定神。
鼻間傳來熟悉親切的藥草味道。
他慘白了臉色緩緩抬頭,一看之下,不由連番後退,只覺渾身氣血霎時間消退個乾乾淨淨,從心口到指間,無一不是滲入骨髓的駭人涼意。
作者有話要說:
爪機碼的,可能出錯會比較多,請海涵個,我會改進的……
明天不加班,雙更或三更……備用電腦還沒拿到,依舊是苦逼的爪機
第38章 霧溼前庭(二)
眼前不整的衣衫,大開的領口,和薄衫半隱之中的斑斑紅痕,以及凌亂袍擺下的光裸小腿……滿室曖昧氣息,衝得人鬢邊隱痛,心間發苦。
蘇清晗靜靜地立於門口,面上神情不怒不悲,卻似乎有細密交織的雨霧溼氣環繞全身,窒悶凝澀,不得拔脫。
白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他明明想站得好好兒的,跟蘇大哥笑一笑,再告訴他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奈何上身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向後拉扯,惟有腳下也一刻不停地連番後退,才能穩住一二。
退了三兩步,終於重重地撞上了門框。
夜裡醉酒胡鬧,加上狠狠地受了驚嚇,腦子裡金戈鳴鼓般響了一聲,便再無知覺。明明睜著眼,卻覺眼前一黑,背靠著門框緩緩滑下。
蘇清晗伸手接過白沐,踏進房內,甫一開口,言語之中似有三九寒冰,令人冷不自勝,他說:“嚴少卿是正人君子。”
好一頂拘束人的堂皇帽子。嚴鳳訴正慢悠悠的穿衣整帶,聞言抬頭瞥過一眼,不答反問地輕笑諷刺道:“淨如明月雅如芝蘭的蘇大人……竟也會涉足煙花之所?”
蘇清晗本已打算離開,又轉身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恩師讓我來帶小白回去。”
“恩師?回哪裡去?”嚴鳳訴猛地起身下床,急怒不已:“朝中兩相俱被你們監守軟禁,蘇清晗,你眼裡可還有半分的師恩道義!”
蘇清晗低頭檢視白沐臉色,又伸手探他脈息,知道他此刻絕無聽見之理,才淡淡開口言道:“我所做的不一定是對的,卻必定是權衡牽制之下最合適的。至於嚴少卿,我只多提點你一句,嚴相臨時起意決定告老還鄉,你若是再晚去一步,大概見不到令尊一面了。”
嚴鳳訴氣急攻心,好半天才點頭冷笑道:“蘇大人果然胸有丘壑,非正常人。”
秋茗無聲無息地躍至門口,蘇清晗攬緊白沐,轉身便欲出去。
嚴鳳訴看白沐全無半分醒覺的徵兆,心中又恨又急,奈何此時被迫身陷泥淖,難以分/身錯神,只好將蘇清晗的話語原封不動的還給他:“蘇大人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可不要跟下官一樣。”
白沐睡了整整一日,夢裡是丹桂滿溢的濃郁甜香,輕盈四散……
藥谷的桂花,年年都開的芳香濃厚。小小的白沐獨個兒溜入藏書樓中,亦能感覺到那陣陣甜香如影隨形,似乎要從木鏤閣窗的每一處縫隙鑽了進來,盈滿一室。
哐啷——千辛萬苦搬了椅子,取到了書冊,卻不想腳下一滑,摔落下來,還失手打翻了燭臺。
白沐揉著腿從地上爬起來,左右看了看,雖然沒人,還是躡手躡腳地將燭臺扶起,仍舊放好。好在現在是白天,不用擔心會失火。
一切恢復原狀,這才急不可耐地翻開手中書冊,細細查詢——找到了!
‘桂花亦名九里香,味辛,性溫。可解口乾舌燥、視覺不明,止咳化痰,養聲潤肺。’
厚厚的一本書,長長的一句話,在白沐看來,也只有寥寥數字有所用處——可以緩解視覺不明。心裡有些雀躍歡喜:自己果然沒有記錯!他扳著指頭盤算:這麼一來的話,給師兄做個桂花枕頭夜夜枕著用,一定對眼睛有好處!
白沐喜孜孜的將書冊合好卷好,鼓鼓囊囊的塞進懷中,向著房外的陳年桂花樹衝了出去。
……小貂吃了師兄放在桌子上的糖豆給死了,自己很難過,所以接連幾天都沒再跟著師兄一起睡,想到他眼睛不好,夜裡起身一定會不方便吧,雖然自己以前跟他睡的時候也沒注意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