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室內,只有一位年老之人在案前展閱信箋。
雲泉思索片刻,將瓦片輕輕擱下,遮回一半,轉頭對席陌耳語:“等我,不要現身。”
席陌方才點頭,便已見他縱身跳下,一瞬之間從正門處進了屋裡。於是回過頭來,又和葉青一道將視線落進房中。
屋內老人有些震驚地抬首,神色奇異地望著闖入之人,片刻後竟對著他笑了起來。
“雲教主?”
雲泉腳步頓住。
老人又道:“等你許久。”
他滿目詫異,房頂外兩人同樣是無比疑惑。
略作思忖,問道:“閣下是易星閣主,吳伯敘前輩吧?”
老人望著他,將手中信箋放回桌上,用鎮紙壓住,這才繞過前來,回答他的問題:“正是。”
雲泉起了些防備,暗自在掌中醞起內力,那人卻在幾步開外駐足,不再靠近。
於是問道:“吳閣主方才所說是何意?”
吳伯敘沒有回他,緩緩撫過頷下白鬚,感慨道:“時光荏苒,想必貴教葉副教主也是年近二十的少年郎了。”
他所言句句都似暗藏玄機,神色並無殺氣,面上也瞧不出半分破綻,讓雲泉愈發一頭霧水。再加之他有意提及葉青,突然便有了幾分被動之感,頗有些不悅道:“想必月前山莊之內,吳閣主也見過我教副教主了,又何必明知故問。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話落又有些後悔,覺得明明是自己主動尋來,現下卻等著對方把話講明,實在是處於不利之地。
好在這吳伯敘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見他了無耐心,便直說道:“雲教主此次前來為了什麼不重要,但我在此等你,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何事?”
這人沉了沉聲音低語道:“《白靈訣》真章在我手中。”
雲泉心跳如雷。
沉寂了少頃,驀地從身後抽出削骨長劍,直指吳伯敘面龐,道:“交出來。”
吳伯敘不閃避,竟有些溫和地笑了笑,道:“雲教主若是足夠冷靜,應當問,為何會在我手中。”
雲泉慢慢地止住滿腔急切。
長而緩地舒了一口氣來,寸寸放下執劍手臂。
“失禮了,”他道,卻依舊未將長劍回鞘,語氣稍作平和了些,問道,“不知吳閣主與我教究竟有何淵源?”
“在我回答這一問題之前,可否同雲教主講兩個條件?”
“什麼?”
吳伯敘道:“其一,希望雲教主就此收手,不再為難雲家;其二,放棄這《白靈訣》真章。”
雲泉蹙眉,心頭一陣無名闇火。
他不加思索,一字字沉聲回道:“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吳伯敘望著他,眸裡神情有些哀愁。雲泉彎唇一笑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便是,不需他人置言。不知吳閣主是入了佛門還是道家,竟然以慈悲為懷,管起閒事來了?”
話語裡滿是嘲諷,眼前老人卻並不介懷,只是有些心痛地低笑了幾聲,慢慢地搖著頭。
“罷了罷了。。。。。。是福是禍,老天自有定論,自許多年前開始,就不是我所能扭轉的。”
雲泉不耐,不再帶謙辭敬語同他饒舌:“把話說明白。”
吳伯敘終究妥協。
“本也是想要跟你說個明白的。”他道,“畢竟是我害死了她。”
“她?”
“沉嬰。”
原來這人竟與那位女教主沉嬰有過牽連。
“是你殺死了她?”
吳伯敘搖頭:“因我而死。”
雲泉等他下文。
他道:“《白靈訣》真章,是被我藏起來的,目的便是不讓沉嬰去習練。然而她嗜武成痴,我終究是沒有料到,她會被一紙假書毀得經脈爆裂而亡。”
“你到底能不能說明白。”雲泉蹙眉,聽著他所言起了幾許後怕。
那本作假的秘籍竟是真的能毀人性命。當時若不是席陌阻止他,讓他察覺到這其中的錯處,難保他不會步此後塵。
可是眼前這老人說話慢慢吞吞,還總是道不完整,讓他越發火大。若不是需要知道真相,早已拔劍殺他。
“你最好不要拖延時間,我沒剩多少耐性。”
吳伯敘苦笑起來,道:“我何須拖延時間。雲教主莫急,我既然決意留在這兒等你,就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