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隱藏多年的秘密全部告訴你。”
語罷總算解釋得詳細。
“當年我與沉嬰相戀,這是我與白靈扯上關係的緣由。不瞞你說,我與沉嬰還有一私生之子,只是我當年懦弱,身處正道,並不敢將此私情公之於眾。而沉嬰練武成痴,也並沒有多麼在意,只一門心思埋身武學之中。。。。。。直到後來,有一次我去見她時,她拿出那本《白靈訣》給我翻閱。”語到此處頓了許久,吳伯敘回憶到深處,有些恍惚,“。。。她說這是白靈教最高武藝,一旦習成便可獨步江湖。。。。。。她說這話時彷彿異常興奮,幾乎已聽不見我在跟她講什麼,我當時十分心驚,便反覆仔細地讀了這本秘籍,然後我發現,這所謂《白靈訣》,根本就只是一本噬魂魔物。”
雲泉聽得胸腔微窒,攥劍之手突起青筋,沉下氣問道:“為何如此說?”
吳伯敘回道:“白靈教內功本就陰寒噬人,而這本秘籍的心法又毀元傷神,武力大增的帶價就是迷失心智。沉嬰本就極為偏愛武學,自練了《白靈訣》開始,越發不可收拾。。。倘若讓她練成最後一章,怕是會心性大轉,六親不認了罷。”
“這不過是你的猜測。”
“猜測?”他有些無奈笑道,“雲教主若是讀過真章,便不會如此認為了——這世上從沒有一種功夫,要以自己的鮮血來祭。”
雲泉吸一口涼氣。
血祭。
要說秘籍真是如此,他其實並非不信。
——練功時身體寒冷似冰,血流本就緩慢,而又是在那樣的冰室之中,那麼在血祭時練成招式,確乎是可能的。
他胸膛驟跳,殊不知房頂兩人,早已甚於他而緊張。
吳伯敘瞧他面色如此,心知他是相信自己,便又接著說道:“當年我為了阻止她,臨走前將《白靈訣》偷偷帶走,藏匿起來,以為如此便可萬無一失。直到後來她出事,我才知道,竟有人仿寫了那本秘籍,撰出了最後的假章。。。。。。早知會害死她,倒不如讓她變成一個無心無情的嗜血魔頭。”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撰的秘籍?”
“嗯,”吳伯敘聞話點頭,“白靈的最後一任祭司霍笳。可我卻不知沉嬰的屍身究竟被他弄去何處,也不知我兒被藏於何方,甚至是否已遭殺害。”
雲泉眸光有些閃爍不定,想著房頂那人,忍了又忍,卻還是狠心問出口道:“你和沉嬰的孩子,是葉青吧?”
吳伯敘望向他,毫不否認地點點頭。
他諷刺地輕笑起來,語氣寒冷刺骨道:“你不是找不到他,是根本沒有勇氣來找。”
這人不語,他又道:“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過是被改了姓名,你便說找不到了,不是很可笑嗎?我聽葉青說過,他自記事起便在教中,無父無母,是個孤兒,而那時,教中還沒有神子。後來霍笳從外面帶回了許多幼童,他才成為其中一人。。。。。。想必白靈祭司的興趣喜好,吳閣主一定聽說過吧?你那些年想著自己的孩子遭他毒手,卻穩於這正道之中做你的易星閣主,滋味如何?”
眼前老人聽著他嘲諷的言辭,早已是痛苦至極,卻還是強顏歡笑道:“雲教主說得對,我實在是個卑鄙小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去尋找。。。。。。白靈教地處封閉之境,等我後來知道他改名叫葉青的時候,已過了近十年之久,而那時,你已成了白靈教主。”
“所以你於葉青而言無甚用處,不必再以父親自居。這些年與葉青相依為命的是我,所幸我二人命運相似,都有一個殘忍的父親。”雲泉慢慢地抬起手臂,削骨劍重新對準他,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若是沒了,把真章交出來,我可以看在葉青的份上,饒你不死。”
“最後的真章早已被我撕下來燒燬了。”
雲泉唇邊帶著冷笑,輕鬆地偏了偏頭道:“想必吳閣主一定是背下來了,否則你方才不會對我說,在你手中。”
吳伯敘一愣,對上他篤定的目光,微微一笑,神色中不再有隱瞞,坦然地對著劍鋒閉上雙眼。
雲泉怒起,不覺醞足了內力,盡力剋制著揮劍上前的衝動。
便在突然之間,又有人推門進來。
屋內兩人俱是一頓,偏頭看著踏進房內的葉青。
吳伯敘早已猜到他也同在四周,只是不曾想到這人會就這般進來。
葉青不語,走到雲泉身前,手掌覆住他握劍之手,微微用力。
雲泉不讓,不肯收手,與他僵持不下。
他捨不得再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