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晚上,他選擇踏進另一個人的房間。他告訴自己,他不是非要那個人不可。
應該不是這樣的……
第四章
有些人喜愛飼養美麗的鳥兒,欣賞豐潤鮮豔的羽翼,聆聽悠揚清脆的鳴叫聲。
但是,他們也害怕有一天籠中的鳥兒,會鑽出籠子,飛向自由的藍天。
於是,他們剪下鳥兒一部分的羽翼,讓它們無法飛得太遠、太高,用卑劣的手法脅迫鳥兒長伴左右。
被剪下羽翼的畫面看起來頗為駭人,實際上並不會太疼痛。
或許,真正可怕的是,這些鳥兒的羽翼已經失去存在的意義,無法飛翔的鳥兒,不再是邀遊於天空的傲然生物。
即使有一天,鳥兒的主人不再迷戀它們的羽翼和歌聲,重新獲得自由的鳥兒,再也無法在籠外的世界生存。
「嗚嗚……啊……」
白皙的面頰緊貼在枕頭上,向後高高抬起緊緻臀部、繃出絕美線條的軀體,形成極度猥褻卻極度美麗的姿勢。
再怎麼淫穢的姿態,依然無損優雅臉龐的純淨。
深埋在柔軟體內的熱楔,傳來陣陣脈動,清晰得令程亦禹面頰泛紅。
但從身後支配著他的王者,絲毫不理會他的困窘,緊抓住不帶贅肉的腰肢,大幅度抽送。
「啊啊!嗯啊……」
聽著他狂蕩的呻吟,闕南炎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將成功折騰他的兇器,重複著拔出、深入的動作,然後更粗暴地拔出,再更強力地深入。
「看你哭成這樣,真有這麼舒服嗎?」
額前凌亂的髮絲被大手撥開,露出盈滿水光的琥珀色雙眸,程亦禹吃力地開啟雙唇。「我……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非得現在說?」聲音隱含些許不悅,闕南炎絲毫沒有減緩腰部的律動。「竟然悠哉地說要商量事情,表示你一點都不投入,還挺有餘力的嘛!」
「不……是因為……因為……」
擺明不想聽下去,男人再度恢復了激烈的挺腰動作。
發出慘叫的程亦禹,以修長指頭緊揪住被單,白皙更顯泛紅的臉龐埋入枕中,被狠狠摩擦的柔軟內壁不斷顫動緊縮,配合著抽送的動作,陶醉地吞吐著肆虐自己的兇器,沉醉於被侵入的愉悅。
確定他已經徹底墮落之後,闕南炎伸手探向他昂揚的慾望,忽輕忽重地撫握著,再以不搭調的輕柔親吻,印上汗溼的後頸與背部。
「等一下!別……這樣……這樣很快就會……」
「會怎樣?嗯?」
溫熱的氣息吐進脆弱的耳廓,即使成為青年卻仍纖瘦的身軀輕顫,灼熱又有彈性的內壁瞬間激烈縮緊,緊緊裹住埋入的熱楔。
「啊!嗚……哈啊……」昂起線條優美的頸項,殷紅的唇間吐出喘息,被健碩身軀覆蓋著的軀體,無力地癱軟下來。
「你果真是天生的玩物。」闕南炎輕輕揉著他的發,感受絲滑觸感自指尖滑落。
他自然無法看見,這個王者般的男人再一次殘忍征服他之後,自俊美嘴角漾起的傲然微笑。
接著,他閉上眼,迎接男人將熱液濺灑在他體內深處的那一刻。
這宛如一種儀式。
接受對方以雄性象徵踐踏私密脆弱的地方,代表最卑微的臣服。直到此刻,他才能從漫長的折磨中暫時解脫。
打從在對方面前屈膝的那天起,至今已五年了。
他離開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住在闕家陳舊的別院裡。
而久病臥床的母親,也在他離家的第二年去世了。
當他知道這件事時,已經連母親的葬禮都來不及參加,只能獨自抱著母親的墓碑痛哭失聲。
儘管如此,哭完之後,他還是跟著在墓園外等候他的司機,乖乖回到闕家。
那一天,他發現自己的房間門口,以及別院的長廊,全都裝設了監視器,闕家的人不讓他靠進水池,更不讓他獨自前往高處。
那個男人,擔心自己的寵物逃亡,甚至了結生命……其實他不可能這麼做,他有尚未償還的債。
在那個夜晚,他接受闕南炎更激烈的侵犯,直到他除了滿足這個男人之外,什麼也無法思考,昏厥過去為止。
那個男人對他沒有一絲憐憫之心,更不曾顧及他的感受。
僅有一次,他得了重感冒,對方以「不想被傳染」為由,整整兩個禮拜沒有走進他房裡。
但他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