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氣到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再待下去他一定會親手捏死這個可惡的藍齊,他剛才竟把他當成買春的客倌,還獅子大開口的要五百兩銀。
可惡,簡直是不可原諒。
他大聲怒吼:“來人啊,給朕押下逃官藍齊,朕要親押上京嚴懲。”
“皇上,龍體保重啊。”
德隆一路隨侍到山西,他也不知皇上跟藍大將軍在房間裡頭談什麼,只見好一會後,皇上要人押下藍齊,龍顏則可怕得嚇人。
原本他還以為是天公保佑,終於讓皇上找著了藍將軍,皇上的心情肯定會好轉,這樣大家的日子就好過點,哪知道反而與他想的背道而馳。
現在皇上一出來,不只臉色鐵青,就連坐在馬上也說頭痛,他急著遞出冷巾子給皇上抹臉。
“我也要、我也要。”
在後邊喊的就是走路的罪犯——藍大將軍,看起來,他是因為走路走得太熱,所以也要冷巾子抹汗。
德隆聽他喊叫,渾身發抖,在皇上頭痛又臉色難看的時候,誰敢這麼大聲嚷嚷?簡直是找死。
皇龍駱聽而不聞的一直策馬往前,藍齊還在後頭咕噥:“國庫這麼大,竟然連我這種血汗錢也賴,未免也太沒良心,怪不得不是那邊鬧水災,就是這邊起旱災,這都怪君主不明……”
德隆身子抖得不能再抖,他不知道藍大將軍是瘋了還是痴了。
若是不痴不傻的人怎麼會棄官而逃,又怎麼會在皇上如此大怒的時候,說這種風涼話來刺激皇上。
“封住他的嘴巴。”
皇龍駱大吼,臉色完全鐵青。
藍齊居然還不住嘴,輕哼一聲,“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去看有哪個富商、官員敢賴我這種帳的,他們都是清清楚楚,我們生意人要的就是付銀子快速,你連我這種銀兩也貪圖,簡直是不要臉……”
德隆簡直快要量倒了,藍大將軍竟然當街罵皇上不要臉?藍將軍一定是瘋了,除了瘋子之外,誰敢這樣罵皇上。
皇龍駱兩邊太陽穴幾乎要爆裂,光是知道這兩年他陪過別人睡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內心裡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覺讓他震怒又頭痛。
他暴烈的拿起馬鞭,往藍齊的身上打過去,這個可惡的藍兒,他對他那般的疼愛、憐惜,他怎敢這麼做。
怎麼敢?他將他的疼寵當成了什麼?
他該知道,沒有一個后妃像他那般得寵,他有的,他絕對也有一份,縱然他去睡別的女子,也只不過是嚐鮮嘗新,他怎麼能去陪睡別的男子。
“我叫你住嘴……”
那鞭子差點就打到藍齊的臉,只見藍齊輕巧的閃過馬鞭,氣勢不減反增,更加的怒罵不休。
“怎麼?我說得對也打,你這昏君還不放開我,這年頭有逼婚、逼奸、逼債的,從沒聽過有逼官的,我不幹了也不行嗎?我躺著賺也礙到你嗎?”
德隆完全聽不懂他們談的是什麼,什麼躺著賺,什麼藍將軍的血汗錢,只知道藍將軍每說一句,皇上的臉色就又黑一分。
他小碎步的走到藍將軍那裡,趕緊勸解,以免皇上一發怒,他這當近侍的人,可是受到波及的第一個倒黴鬼啊。
“您就小聲點吧,皇上為了來山西,每日都睡得不多,忙著早些將公事處理穩妥,只為親自來迎您,誰家的朝官像您這樣大的面子跟恩寵呢。”
“我不要他的恩寵,呸,那不值一文錢,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恩寵過我,他心裡恨不得我死呢。”
德隆見藍齊說的話這般不符事實,不由得連連搖頭,他看藍將軍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這麼說。
倒是皇龍駱頭痛欲裂,他要人塞住了藍齊的嘴巴,一路把他帶上京去,這一路上他連看也不看藍齊,就像他眼裡根本就沒有藍齊這個人存在。
“我真的會被你害死,有你這種世侄,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長命百歲,更不可能善終了。”監御史連連跺腳。
藍齊上了京,被軟禁於他在京城的將軍府,出入都有御林軍守候,而來此關切的當然是藍齊的世伯。
而藍齊百般無賴的躺在軟榻上睡覺,反正外面有御林軍守著,他也出不去,不過他還是一派輕鬆的嘴臉,讓監御史氣得跳腳。
“唉,世伯,沒那麼嚴重的,皇上若是真的想治罪,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治罪了,又何必拖到今天。”
“就是他回來第一天沒治罪,才更讓人覺得不安,你根本就不曉得皇上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他為什麼做出這麼違背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