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明白了,這就派人去。”
放下電話,他開啟了門。
“你們兩個笨蛋快給我住手!”
爭吵中的兩人,互掐的動作停止了,此時的他們,頗有默契地朝上司看了一眼。一見到約翰松陰沉地板著一張臉,掐著凱爾臉的艾倫鬆開了手,揪著艾倫領子的凱爾也放開他。
“又出命案了。你們兩個帶人去一趟。地點是——”
作家的話:
☆、心靈的困獸(九)
艾倫到達案發現場時,雨開始下大。他撐著傘,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烏雲,深深嘆了口氣。接到命案通報,艾倫和凱爾剛坐上車,就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接著嘩啦啦地下去了雨。
這場命案重要的證據,怕是被這場大雨給毀了吧。
屍體位於教學樓不起眼的一個角落。瑪麗卡之所以發現屍體,是因為她的辦公室剛好在這個角落下面,一低頭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凱爾和艾倫看了一眼受到驚嚇正在被人坐心理輔導的瑪麗卡,各自分開。
技術勘查科的同事正在現場忙碌,兩位身穿雨衣女生各自拿著相機,將現在圍觀的人臉上的神情,教學樓角落每一處花草,和屍體上的細節悉數收盡了相機裡。另一位身穿雨衣的技術人員正蹲在地上,細細收集著能稱為證據的東西。
艾倫走到了法醫助理克魯斯面前。他低頭看著那具失去了生命的屍體,想像著死者生前正處於如花般美麗的年齡,卻由於異常意外,失去了生命。
“怎樣?”
“艾倫,你到了啊。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8點到11點,我猜死因是從高處墜落,顱腦損傷,內臟破裂後失血而亡。至於是意外,還是被殺,具體情況需要回去後等拉威爾醫生好好解剖才能確定。不過,我個人認為,打扮得這麼漂亮的人,明顯是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和熱愛,不會走上自殺這一條路的。”
艾倫認為克魯斯說的有幾分道理,卻也不能排除死者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赴死的這種奇怪的心態。他喃喃地重複著克魯斯所說的“從高處墜落”,邊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那棟教學樓,“大概在幾層摔下來?”
“我猜是四層以上。”克魯斯看著那具屍體,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艾倫打量著眼前的這具屍體,在這場大雨下,死者身上的一些重要的證據,早已被雨水破壞掉。即使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艾倫還是不想放棄。很快,他就發現麥克金黑色的高跟上,沾了一點灰色的,類似土灰的東西。他蹲下身,檢視著鞋子底部,發現鞋底沾滿了那些灰色的東西,像是鞋子曾踩到了溼潤的泥地裡,帶出了土裡一大塊的泥巴。
“那是什麼?”
“嗯?”
克魯斯順著艾倫所指,靠近屍體腳步,觀察起那團灰色的東西。他拿著證物袋,試著用鑷子,輕輕地颳了刮那團東西的表面,想摳下一點作為證據,可那團物質硬邦邦的,怎麼弄也很難摳下。
“似乎是水泥之類的。”
“這麼說,死者生前曾經經過工地?”
“不一定是工地,水泥有時也用於修補作業什麼的……我想她可能是在哪裡沾到的吧。不過,還是等犯罪實驗室那邊的報告吧。”
克魯斯雖這樣說著,表情卻十分悲觀,他無奈的看著這場不及時的大雨。在場的每個人,都和克魯斯一樣,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雖然有時逮捕犯人,能憑兇手的動機來逮捕他,可是,將兇手送上法庭,還是需要一些物證來指證兇手的罪行。
實驗室和法醫辦公室的同僚,頭頂著的壓力,要比警察更大上些許。見克魯斯的背稍微駝了,艾倫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背,鼓勵他不要氣餒。
“辛苦你們了。”
“比起我們,技術勘查的同事更辛苦吧。這麼大雨,什麼決定性的證據都被沖走了。即使找到了兇手,恐怕到了庭上也很難告入,治安官和檢察官大人這下又要對技術部門的同事亂髮脾氣了。我們這邊的話,還有拉威爾醫生扛著,他們不敢亂來。”
“也對。”
艾倫笑了笑,這兩位大人物他曾經接觸過,兩者皆是不好對付之人,但法醫辦公室的首席法醫——拉威爾,是比治安官和檢察官更要麻煩百倍的人。
想著,艾倫習慣性地抬起頭,已經接近上課時間,教學樓的每個視窗前幾乎站滿學生,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或疑惑或恐怖或興奮的表情,而這其中,包括站在二樓教室裡裴希燁冷靜的目光。
經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