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學東西很快。”
這簡直如戲劇一般的經歷讓曲迎從此有了新的人生,後來他才瞭解到陸河平的一切經歷,明白自己沒有跟錯人。
陸河平漂白做生意,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手底下的人自然是不少,不大愛說話的曲迎根本算不上什麼,但在偶然一次聊天時,他提到兒時的經歷以及被二舅吞掉的父母遺產,沒過多久,陸河平便給了他一本房產證和一張銀行卡,淡淡的說這是他應該得的。
曲迎突然間從陸河平這裡找到了歸屬感,因為這個人無論是對手下還是對朋友,都是一等一的夠意思,所以他更加賣力的做事,即使陸河平會忘了曾經幫助過他,那他也不會做任何背叛的事,他就有這種愚忠精神。
所以帶一個半大的孩子工作這種事,根本就是小事。
這是曲迎第一次見到丁羽超,他從未想到陸河平會有一個這麼小的弟弟,眼看這孩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不高,一雙大眼睛就跟會說話似的,他雙手插在褲兜裡,還有點吊兒郎當的痞子氣,,可就這,曲迎一眼就看出來他這是故意裝的,因為他就站在陸河平旁邊,什麼樣的偽裝都會無處遁形。
曲迎客套還有點生硬的介紹了自己,伸出手想對丁羽超示好,卻被問道:“你連笑笑都不會嗎?”
曲迎抽動著嘴角,尷尬得好半天也沒扯出個笑來,誰知陸河平卻一巴掌拍在那孩子腦袋上,訓道:“別沒大沒小的,管他叫曲哥。”
丁羽超絲毫不畏懼,反倒嘲笑起這個稱謂來,“嘿,曲哥,還曲項向天歌呢。”
“……”曲迎頓時感到十分無力,這熊孩子第一次見面就給他來個下馬威,還真是……曲迎還沒來得及對丁羽超做出一個評價,只聽那孩子“啊”的呼了一聲痛,原來是又被陸河平收拾了。
隨後,丁羽超怕是不敢忤逆他哥了,哆嗦著叫了一聲曲哥,可是曲迎卻已經無法正視這個稱呼了。
二
陸河平特意請曲迎吃晚飯當做感謝,曲迎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丁羽超已近20歲了,從他身上各處都看不出是這個年紀。
席間,丁羽超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坐著吃飯,眼裡寫滿了對陸河平的畏懼,看見他們沒酒了,還主動給倒上酒。
想必在他沒注意的時候,陸河平又說丁羽超什麼來的。
雖然陸河平對弟弟看起來很嚴厲,但曲迎對這種兄弟親情還是十分羨慕和嚮往的,因為從他記事開始,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睡覺、吃飯、上學、上班……他也想過擺脫這種孤單,甚至在L市還交往過一個情人,但是不善言語的他終於在決定追隨陸河平還B市的時候和那人分手了。偶爾想起來,曲迎甚至從來沒覺得遺憾,或許那不是愛吧,因為那個人對他是不是真心他都沒辦法分辨。
最後,曲迎喝得有點多,因為陸河平和丁羽超每敬他一杯酒,他都會一飲而盡絲毫沒有推讓,以至於最後陸河平和他說了什麼囑咐的話都沒有聽清。
曲迎謝絕了陸河平送他回去的好意,他有點擔負不起這種熱情,一頓飯就已經足夠了,再多就覺得太滿了,於是一個人攔了計程車回家。
今天正好是農曆的十五,月亮又大又圓,月光灑了一屋子。曲迎進門甩了鞋子,脫掉T恤半裸著上身爬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把那股令他微醺的酒勁壓了過去,他告訴自己,即使丁羽超再怎麼難以控制,他的工作只不過多了一項而已,適應能力極強的他,又有什麼熬不過的呢?
儘管曲迎這麼想,可第二天還是混亂的一天,先是丁羽超和導演江永成在片場發生了一些爭執,隨後脾氣不大好的江永成便給陸河平打電話聲稱如果丁羽超在片場這戲就沒辦法拍下去了。
沒一會兒,陸河平的電話便打到了曲迎的手機上,雖然沒有責備,但是曲迎心裡還是覺得是自己沒處理好才導致的這場爭執,於是便想冷靜一下,拉著丁羽超上了車,準備去外面買些冷飲,順便看能不能跟丁羽超談談。
丁羽超撅著嘴,還一臉嚴肅,一看就是那股氣還沒捋順,曲迎暫時沒說話,直接就把車開到附近的冷飲店,丁羽超沒下車,曲迎去店裡要了一箱冰奶茶,在等待的過程中,在心裡醞釀究竟該怎麼開口。
他就是不大愛說話,但話該怎麼說、關係該怎麼處理心裡還是有譜的,畢竟在陸河平身邊工作十幾年了,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那些話在心裡反覆組織了好幾遍,這時奶茶也準備好了,付好錢,曲迎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再回車裡的時候,發現丁羽超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