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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七少奶奶是內行,可以給我們很多好的建議。”院長很客氣,講話依然是滴水不漏。
靜漪走了兩步,眼見著前方臺階下,被衛士攔在一側的記者們,相機或架在肩上,或端在胸前,因為沒有被允許拍照,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和院長所在的位置。見她望過來,其中一位記者彷彿看到了希望似的,靈機一動,也不管面前的衛士阻攔,喊道:“陶太太,能不能問您幾個問題?”
“少奶奶,我過去看看。”圖虎翼從靜漪身後跨前兩步,低聲道。
“沒關係的。”靜漪反而攔著虎翼,轉臉對院長微笑道:“孫院長,可以請記者們近一些拍照吧?網不少字”
孫院長忙點頭,站在靜漪身旁,微笑陪同她面對蜂擁而至的記者們。雅媚站的離靜漪也近,不知道靜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少不得聽著——靜漪看了剛才那位記者,說:“請講吧。”
“我是《大河日報》的記者嚴昌,請問陶太太對目前的戰局有何判斷和評價?前線送回來的重傷員數字巨大,我們是不是可以據此推斷前方傷亡十分慘重?戰局停滯不前、傷亡慘重,陶司令作為最高指揮官,指揮是否得當?陶太太來探望傷員,那麼您對傷員救治情況是否覺得滿意?另外聽說陶太太不日將赴歐留學,此事是否屬實?”嚴昌手裡拿著小筆記本,盯牢了靜漪。
鎂光燈不住地閃,靜漪只看著一股股的白氣冒起來。
嚴昌是城中著名的筆桿子。文章不僅在本地刊登,外埠大報上也時常看到他署名的文章。而且這份報紙是其所屬的公民自由黨的喉舌,其言論時常也令陶盛川和陶驤不快。不過比起陶盛川,陶驤對此類黨派和報紙言論自由的寬容度更高,也就有了眼下嚴昌敢於對她當面動問……靜漪微笑地望著嚴昌,說:“嚴記者真是快人快語吶。平常時時看到嚴記者的社論,口誅筆伐,很是犀利。”
她聲音溫婉,態度溫和,先就給記者們一個很好的印象。不過嚴昌當然不是好糊弄的,他不為所動,堅持等著她回答。
“陶太太既然看我的文章,對我也有所瞭解。我們算是知己知彼。不過,陶太太,麻煩您回答我的問題。謝謝。”他也微笑。手上握著筆,是準備好記錄的。
靜漪點頭,臉上嚴肅起來,道:“對戰爭帶來的傷亡我深表痛心。我們哀悼逝者,同時也要盡全力救治傷者。孫院長與醫院全體同仁正在全力救治傷者。我相信他們的能力。不日他們也將再次組織醫療隊去前方支援,及時救治傷員。至於戰局……嚴記者,《大河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