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眼神一凜,溟釗上前,清脆的一巴掌揮在洛笛臉上,血水順著她嘴角淌下,但她卻咧開染紅的白牙,朝夜辜星笑得格外森寒,眼裡是極端到不顧一切的恨意。
“安雋煌是我男人,直呼其名,理所應當。哦,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我的兒子和女兒就要記入安家族譜了。”
洛笛如遭雷擊,咒罵的話也戛然而止,眼裡滿是恐懼的慌亂,“不……不會的……家主不會認那兩個賤種!肯定是你在胡說八道!”
“我到底是不是胡說,你可以問溟釗。”
“是。滿月那天,少爺和小姐的名字將會在十五位族老的共同見證下寫入族譜。”溟釗冷冷開口,面無表情。
雖然洛笛行事張揚,但多來對家主忠心耿耿,所以,大家對她都頗為忍讓,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違背家主的命令,竟然想害死家主的孩子!
事到如今,惹惱了夜辜星,安雋煌也雷霆震怒,洛笛已經必死無疑!
四大護法的位置多的是人盯著,安家從不缺人才,洛笛作繭自縛,落得今天這般下場純粹是活該。
怪只怪她拎不清自己的位置,竟然對家主動了情,被嫉妒矇蔽了雙眼!
偽裝的堅強徹底龜裂,洛笛像頓時被抽走了靈魂,只不停低喃,“不會的……不會的……”
家主是神,高高在上,他怎麼愛上女人?怎麼可以愛上女人?!
“策劃這次行動的人,是誰?”
洛笛瞳孔一縮,拒絕開口。
“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只好讓煌親自來審。”
洛笛笑了,硬生生壓制住怒氣與不甘,面沉如水,眼中卻恨意滔天,“夜辜星,你真狠!”
哪怕是死,她也不願意讓安雋煌看到自己如今的鬼樣子。
對於那個男人,洛笛知道,那不是愛,而是崇拜!就像凡人仰望天神,不求能夠摸到觸及,只求一抬頭,便可望見,可是有一天,天神降世,卻愛上了凡人,從此不再高座雲端,而那個獲得天神青睞的女子卻不是她!
嫉妒、不甘、怨怪,她的心逐漸被醜惡吞噬,她想,如果那個女子死了,天神是不是就能重返天宮,讓她再次仰望?
夜辜星眸色微沉,“我知道,不是紀情,她沒有那個本事。”
洛笛看著她,眸光幽幽,卻終究嘲諷一笑,“你不是很聰明嗎?既然如此,還問我做什麼?”
夜辜星不惱不怒,笑容涼薄,“我只是求證猜想而已。”
“求證?你能猜到什麼?你永遠也不可能猜到!”
“是嗎?沒想到你對安雋臣這麼有信心……”
洛笛全身一震,“你、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怕是高看了安雋臣!”
“你怎麼會知道?!不、你不可能……”腦中一個激靈,“你在套我的話?!”
夜辜星笑容微深,清風過窗,掀起她白色裙角,目光投向遠處,彷彿穿過了萬水千山,看向那隱藏的黑色一角,“果然是他……”
……
佔鰲本家,一張薄薄的請帖卻掀起了萬層波濤、千層浪!
“胡鬧!”一抹紅色蹁躚落地,一脈族老安炳良拍案而起,面容震怒。
一眾小輩戰戰兢兢立於下首,低眉斂目,儘量降低存在感,生怕這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目光卻不由自主落追隨著那抹鮮紅,緩緩落地,其上赫然印有“滿月宴請”四個大字。
“煌兒這次鬧得太不像話!安家是什麼地位?斷然不會接受兩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安炳良斬釘截鐵!
他與安炳賢一母所生,同屬嫡系,血緣上是安雋煌嫡親的叔公,他自然有這個資格開口怒責!
而安家十五脈,向來一脈為尊,既然安炳良都發話了,其餘十四脈自然竭力附和。
“事關安家嫡系傳承,怎能任由家主胡來?”
“那種女人如何能進安家大門?就是給家主作妾都不夠資格!”
“安家未來繼承人絕不可能由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所出。”
“畢竟是家主的血脈,若是憐惜那個女人,大可金屋藏嬌,但入族譜一事,卻萬萬不可!”
“我看,家主分明是想讓那個女人和她所生的一雙兒女登堂入室。”
“……”
各族老一人一句,但無一例外都是反對。
安炳良擺擺手,面容焦慮,示意眾人安靜,“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