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軟了聲音,眉宇溫潤,安雋臣開口勸道:“大嫂,無論如何,她都是長輩,請你不要跟她計較。你心裡明白,踏上佔鰲是早晚的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夜辜星冷笑,這個男人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還是低估了她的智商,對不永遠不可能結為盟友的敵人,她很贊同安雋煌那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滅了!
“正如你所說,我終有一天會踏上那個地方,最大的敵人是誰,我一清二楚,而你也明明白白。你覺得,我看上去會是那種以德報怨的華夏賢妻?那我只能說,孩子,你真是天真到單蠢!”夜辜星也不再裝瘋賣傻。
她的立場很堅定,從紀情暗中動手準備害她兩個孩子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註定了不死不休!
幻化酶本來不是什麼致命的東西,可是紀情性格多疑且易怒,加之這些年她做了不少“好事”,如今被夢魘牽引出身體沉痾隱病,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所以,她不會救,是生是死,就看紀情的造化。
紀情做的事,安雋臣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只是沒料到,夜辜星竟然如此狠辣,見死不救!
聲音微凜,“大嫂這樣說,是承認了?”
夜辜星看了看手錶,起身,居高臨下望著他冷笑,“還有最後一分鐘,我不介意浪費時間再把話重複一遍,希望你伸直了耳朵聽好,我沒見過什麼長輩,也不可能算計什麼,你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切,不要往我身上栽。”
言罷,推開凳子就走。
安雋臣猛然起身,繞到她前方,眼中隱有惱怒之色,額角青筋暴突,咬牙切齒,“你若真的害死了她,安雋煌也不會放過你!”
夜辜星眸色驟然冷凝,宛如冰刃般銳利的目光向他射去,又急又快,根本沒有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安雋臣看到這樣的眼神,心下狠狠一震,竟是像極了那個人!
“我警告你,永遠不要用安雋煌來威脅我,你信不信,就算我屠了安家滿門,他也拿我無可奈何?”
安雋臣咬破舌尖,定住心神,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無可奈何?你覺得一個男人的愛能值多少錢?”比得上安家的權勢和財富?
“如果那個男人是安雋煌,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無價!而你,比不上他!”
言罷抬步,留給男人一個窈窕秀挺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安雋臣站在原地,突然,大笑出聲——
他覺得夜辜星那個女人一定是瘋了!不,不止是瘋了,她還瞎了!
從小到大,他獨享族老的慈愛,佔盡了母親的疼寵,佔鰲島上誰對他不是恭順有加,試圖親近?
而安雋煌呢?他是族老訓練出來繼承安家的工具,是母親冷眼相待的兒子,島上的人對他只剩恐懼,敬而遠之!
他比不上他?
笑話!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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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他的害怕,劍客寒梅
夜辜星迴到別墅的時候,將近凌晨,兩個孩子已經睡了,她蹬掉鞋子,扔了包,整個人窩進沙發裡。
暈黃的壁燈在水晶燈罩掩圍之下,折射出細碎的光亮,淺淺鋪了一壁。
一聲輕嘆響起,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下一秒,她便跌進男人溫涼的懷抱。夜辜星閉上眼,尋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順勢蹭了蹭,乖巧得如同小貓。
唇畔漾起一抹淺笑,在暈黃微暗的燈光下不甚分明,遠遠看去,男人的側臉輪廓冷硬如故,或許只有懷裡人知道,他從不外露的深情。
獨一無二,只給了她!
男人的大掌順著女人一頭如瀑的髮絲輕輕撫摸,另一隻手攬住她瘦削的肩頭,即便生過孩子重了些,可安雋煌覺得,她還是太瘦,伸手一掐彷彿就能掐進骨頭。
他笑著往她脖頸的位置湊,試圖捕捉那絲絲茶花的清香,一股酒味卻不期然撞入鼻尖,男人擰了眉,聲音微沉,“喝酒了?”
夜辜星笑著在他懷裡蹭,雙眼緊閉,未曾睜開,只是用略顯慵懶的音調輕哼,“沒呢……”
安雋煌面色稍緩,又在她另一邊脖頸輕嗅,這次沒有再聞到酒味,驟然舒展了眉,湊近女人白皙的耳畔,嗓音微啞:“那酒味是怎麼來的?嗯?”
灼熱的氣息噴灑耳畔,拉長的尾音帶著一種頹靡的邀請,夜辜星驟然睜眼,抬眸間,卻不期然撞入男人一雙深邃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