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孔,她被那樣灼熱的眼神一燙,心也跟著輕顫。
她下意識起身,無奈男人的臂膀宛如銅牆鐵壁,她根本逃無可逃。
“我……同事喝多了,我伸手扶了一把,對方不小心把酒灑我身上……”算是解釋為什麼滿身酒味。
安雋煌在她眉心印下一吻,順勢向下,一邊輕啄,一邊不忘開口盤問,“男的?”
夜辜星柔嫩的肌膚被他淺淺的胡樁扎得發麻,笑著伸手推他,可男人溫涼的吻卻如影隨形,她躲,他追,彷彿一場奔跑的較量,但男人的力量明顯強過女人。
“煌,你猜我今天見了誰?”夜辜星試圖轉移男人的注意。
男人的動作果然緩了半分,手也停在女子平坦的腹部,沒有繼續往前,“誰?”
既然她提了,就一定不是普通人。果然——
“你弟弟。”
安雋煌著實一愣,有瞬間的迷茫,“弟弟”這個詞對他來說似乎很陌生,陌生到乍一聽,竟沒有反應過來。
“安……雋臣?”就連對方的名字對於他來說也如此僵硬拗口。
夜辜星點頭。
男人卻倏然擰眉,全身冷氣迸裂,像濺出的冰渣,觸膚即化,卻將寒涼滲進了毛孔,夜辜星措不及防,打了個寒顫,她明顯感覺到安雋煌急劇變化的情緒,心下一聲咯噔。
看來,這兩兄弟之間別有淵源……
夜辜星坐直,側過身子,冷靜沉邃的眼神直直望向男人眸底深處,女子纖細的手握上男人的大掌,十指相扣,傳遞著她掌心的溫度,“煌,你在……害怕嗎?”
女人咬唇,倔強地看著他,眼底卻一片柔情。
夜辜星不是一個只知索取的人,在她眼裡,愛情是對等的,他寵她,護她;那她就學著懂他,愛他。
所以,哪怕男人一個細微的表情,她也能見微知著,更何況如此巨大的情緒變換?
他的一切反常,都是從聽到“安雋臣”三個字開始!
夜辜星愕然,甚至手足無措,與安雋煌相處到如今,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鋼鐵般冷毅的男人身上發現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是堂堂安家家主,權勢、財富、名利,世人趨之若鶩的一切,他全都擁有。
可是如今,他卻在害怕?!
這樣的安雋煌讓她一顆心微微刺疼。
男人緊抿著薄唇,一雙巧奪天工的精緻眼眸翻湧起黑色譎光,築造起一堵防禦之牆,卻終究在夜辜星安撫、包容的目光下轟然崩塌。
猛然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男人的手臂緊緊箍住女人纖細的後背,那麼用力,彷彿要將她揉進懷裡,融入骨髓。
夜辜星能夠清晰察覺到男人的顫抖,這一刻剛毅如鐵的男人竟脆弱得像個孩子。
她反手將他擁住,手掌在男人寬厚的背膀間輕拍,就像哄兒子入睡的時候,那般自然的動作,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道,默默傳遞著她的擔憂、她的鼓勵。
安雋煌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夜辜星含淚帶笑,“煌,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好,有我,還有兩個孩子……”
男人輕嗯一聲,顫抖也漸漸平息。
“他說了什麼?”冷沉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他把紀情的病算在了我頭上,認為是我在背地裡搞鬼,這才讓她久病未愈。還軟硬兼施,勸告我,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只要我放過紀情。”
安雋煌眼眸一緊,“你答應他了?”
夜辜星明顯感覺到雙肩的力道驟然收緊,她卻恍然無所覺,笑容依舊,聲音還帶著幾分俏皮,“我怎麼可能答應他?”
男人臉上這才有了些微笑意,但全身依然緊繃,宛如拉到極限的弓,再用力便會徹底崩斷。
只聽他沉沉開口,嗓音發緊,“為什麼?”
夜辜星狡黠一笑,“我什麼都沒做,怎麼答應他?”
安雋煌啞然失笑,“你呀……”卻驀地鬆了口氣,如此情濃,這般繾綣。
夜辜星皺了皺鼻子,“那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男人卻低低笑開,彷彿心情大好的模樣,“怎麼可惡了?”
“他居然拿你來威脅我。”
安雋煌力道一緊,眼中似有冷芒劃過,“怎麼說?”
“那人警告我,說紀情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絕對不會放過我;還說,男人的愛一文不值。”
“那你怎麼回答的?”男人諄諄善誘,卻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