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吳家了,但是――,老虎,過兩天,你帶個口信,告訴姓吳的,讓他們老實點。然後――,”允禵沉吟了一下,臉色沉沉,“你去一趟舒哥兒那裡,好久沒回了,看看吧……”
大雪這天,北京城飄起了雪花。
年兒從雪地裡抓了一隻小鳥,大概翅膀打溼了,撲稜稜的飛不起來。搖搖晃晃的捧到允禵跟前,“阿瑪,鳥,鳥!”允禵正在畫畫,腦子裡還想著昨夜的風流。冷不丁聽女兒說出這麼個字兒,以為自己哪裡不妥。臉一紅,趕緊站直了身子,才發現年兒手裡的小鳥。知道自己想歪了,尷尬的笑笑的,蹲下身子,看年兒炫耀著她的寶貝。
“找個籠子,好好養著,如何?”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肩膀輕輕的搭上一隻手。允禵也沒回頭,輕輕拍拍那隻手,拉著她一起蹲下欣賞著女兒的傑作。
素素以為他默許了,正要吩咐秀嬸取籠子來,允禵看著小鳥突然說:“年兒,放了它好嗎?”
“為什麼?!”玩得正高興的小女孩有些憤怒。
允禵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神有些迷離:“因為,它屬於天空啊!只有在天上才能找到它的位置。關在籠子裡,他會不快樂的。”
素素一震,默默的低下頭。
年兒歪著頭看著阿瑪,有些不明白。回頭看看額娘,還是不明白。小嘴瞥了瞥,額娘好像不是很開心哦。算了,放了就放了吧。不甘心的點點頭,跑到門外一扔,拍拍手又回來了。揹著手看看比肩而立的阿瑪額娘,怎麼都哭了?
素素抹抹眼淚,笑著問年兒:“放了?”
嗯!點點頭,這個笑容一點也不好看!
熟悉女兒的素素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走出門去。一會兒,就捧著那隻小鳥回來了。對年兒說:“它受傷了,等治好了再放?”
哦?年兒坐在允禵的懷裡,含著手指頭,烏溜溜的眼珠四處亂轉。允禵看看素素,感激的點點頭。明白了,年兒學著允禵的樣子,跟著點頭,頭上的紅色小辮兒前後亂晃。
允禵笑著拍拍她,“小鬼頭!”
窗外是紛紛揚揚的大雪,一派銀妝素裹。
素素打發年兒睡覺,給允禵燙了壺酒,自己慢慢的泡茶,兩人坐在暖閣裡賞雪。家人來報:“和親王來了!”
中秋過後,兩人幾乎不出門。自從被老和尚一頓亂說之後,允禵更是不允許素素再拜廟,愈發的無可去之處。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以前,好在兩個人都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自從允禵發現鄭家莊行蹤後,素素斷絕了吳家的一切訊息。吳家人安享素素帶來了富貴榮華,也不在意是否和素素見面。那個二舅哥還是不斷的欠著高利貸,但是已經沒有人替他還了。他的大妹子還是王府的一名媵妾,甚至連家也不管。放高利貸的終於沒了耐心,把他打的半死,已經在家躺了兩個月了。
至於弘春,允禵猶豫了很久,終於什麼也沒做。
臨近年關,太后從宮裡賞了不少東西,分別給伊爾根覺羅氏和吳氏。乾隆也賞了好幾壇進貢的好酒,允禵開心不已。
“和親王踏雪而來,幸甚幸甚!”允禵客氣的抱拳施禮。弘晝趕緊回禮:“十四叔,可折殺小侄兒了!”
彼此見過禮,弘晝和允禵東拉西扯,一邊喝酒,一邊賞雪。素素正要識趣的退下去。允禵一把拉住她說:“你去哪裡?”
素素道:“我回屋把你那件披風繡好。兩位爺慢慢聊。”
允禵沉吟了一下說道:“也好。你哪裡也不要去,我一會兒去找你。”
素素嫣然一笑,點點頭下去了。看來早就是習慣了。弘晝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待素素出去後,對允禵說道:“十四叔,您老可真有福氣啊!小侄聽春和(傅恆的字)說,十四嬸幾乎沒變化呢!”
允禵擺擺手,道:“那小子又亂說!哪有不老的。她老了,我也老了。”連連搖頭,彷彿往事不勝唏噓,“跟著我,她也沒怎麼享福。是你十四叔對不起她啊!”
弘晝感興趣的問道:“哦,聽說那時候十四叔還在西北吧?怎麼回事?”
允禵立刻精神百倍的回憶起來,說到地名的時候,偶爾有些記不起來了,還要弘晝提點。不過素素每天穿的什麼衣服,卻是如數家珍。
說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素素過來送些點心,這才打斷話題。弘晝道:“其實今兒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著前兒求婚不是十四叔不同意嗎,我就老琢磨著,這麼漂亮的丫頭,小侄也得沾沾光。這不太后這兩天總覺得膝下少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