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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里,她定是過得極為難過,他……日後定會好好護著她疼著她,不讓她再落淚。
“什麼曲子都好。”反正他不懂音律,只要是她吹給他聽,他都覺好聽。
悠悠揚揚簫音靜寂蕭條了許久蚩尤神殿裡響起,聖山眾人此刻仍熱鬧歡騰,不會有人去注意那清冷冷蚩尤神殿有什麼變化。
兩首曲子畢,龍譽飲了一大碗甜茶,燭淵身邊凳子上坐下了身,握著他搭腿上左手,將頭靠著他手臂,與他講起這一年多里發生事情,重複著她每日每日和他說話。
說到後,龍譽將手上一齊搭燭淵腿上,把頭枕自己交疊手臂之上,不停地眨著困頓不已眼睛,低聲呢喃著,“阿哥,所以你知道我這一年過得有多難過多想你嗎……”
“阿哥,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我一閉眼不是夢到三位聖使阿姐來向我索命就是夢到阿哥不見了,我好睏好睏,我好想好好睡一覺……”龍譽因為意識逐漸模糊而變得語無倫次,“阿哥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因為我阿哥睜開眼睛看我,嘿嘿……可是我也好傷心……因為我又一次傷害了我阿哥,若是可以,我想把我左臂給阿哥……”
“阿哥阿哥,我可以睡一覺嗎,可我怕我一睡著這一切都會變成一場夢,醒來時阿哥還是沉睡著……”
“阿妹,困了就睡吧,我哪兒也不去,我就這兒守著你,讓你醒來時就能看到我。”燭淵心疼地輕輕拍著龍譽背,語氣動作輕柔地哄她入夢,“不要怕,我一直都。”
“那,那說好了,我醒來要看到阿哥,阿哥不能當騙子。”龍譽眼皮睏倦沉重了,可她仍不敢閉眼,管她心中害怕正被燭淵輕柔動作一下一下驅散。
“嗯,不當騙子,睡吧,我阿妹。”燭淵溫柔一笑,深深躬身,龍譽眼角落下輕柔一吻,“阿妹還是到床上去睡舒服些。”
誰知龍譽猛地搖頭,就燭淵再一次要勸她到床上睡時候,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燭淵無奈地淺淺一笑,解開身上斗篷,蓋了龍譽小小背上。
不過一年時間,苗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麼?他阿妹居然成長了如此之多麼?
燭淵看著那顆伏他腿上小腦袋,抬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腦袋,神思飛忽到了一年多以前他閉上眼時剎那之間。
那雙突然出現白靴,想來與中原對苗疆策略改變有著密不可分關係。
或許,也和他如今能醒來有些不可切割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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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廢了,忙得頭大了
177、她似乎一直在等你
苗疆深秋天已開始亮得晚,晨露溼冷得有些透骨。
一夜未曾閉眼燭淵看向仍伏自己腿上熟睡龍譽,微微蹙了蹙眉,將她背上狐皮披風替她攏得嚴實一些,輕輕拍了拍她背,輕喚道:“阿妹,起來到屋裡去睡。”
而龍譽只是咂咂嘴,還順帶燭淵褲子上抹了抹嘴,將臉調轉一個方向繼續睡,好像絲毫不覺這樣弓著腰歪著頭睡了一夜姿勢有何不舒服,那留燭淵褲子上一灘口水印反而顯示她睡得舒服。
“阿妹。”燭淵有些無奈,輕輕扯了扯她耳朵,龍譽不知嘟噥了一句什麼,皺起了眉,拍掉了燭淵那擾她好夢手,繼續睡。
燭淵又輕喚了龍譽幾聲,龍譽仍舊未醒來理會他,燭淵輕嘆一口氣,努力動動自己無力左手,仍是徒勞,只能用右手拿起左手,看著那纏繞他指上棉布條。
沒了左手,他竟是連自己乎人也擁抱不起了麼?
墨黑眸子冷了冷,燭淵以右臂摟住龍譽雙肩,只見他右手五指猛地勾起,他那無力左手竟抬了起來,彎腰,緊緊蹙眉,站起身將龍譽橫抱了懷裡。
他左臂穿過龍譽膝彎,只見他那彎曲無力左手五指如被無形絲線緊緊勒住一般,那乾淨棉布條上隱隱有血色沁出,而他只是面不改色地將仍熟睡龍譽抱回後殿抱到了床上,脫了她腳上鞋,把她床上放躺好,替她蓋好了被子,而後轉身走出了後殿,往前殿走去。
此刻總殿前,還殘留著昨日狂歡後凌亂,一名黑衣男子站熄滅後嫋娜著青煙火堆旁,眼神沉沉冷冷,讓一旁清掃教徒不敢上前近半分。
“我說老左,你這張臉真是越來越黑了啊,瞧瞧你,原本大夥還敢跟你說說話,現連靠近都不敢靠近你,你說你這人做得有多失敗?”臉上帶著睏倦之意曳蒼抬手搭上布諾肩,一副嘆息表情,“這大過年,你不和大夥一起過年就算了,甚至不回聖山也就算了,你有必要一回來就擺出一張死人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