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的速度實在太慢了,難道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真的讓我好失望。”一直如閒庭信步的公子晟忽然加快了腳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看來,我們做不成親戚了。”
☆、第二十四章 當時七夕記深盟(一)
“大師哥可有訊息傳來?”趙菱皺著眉頭,看陳域為她削梨。自從那天迴風院賞荷回來,公子午逮著機會就來煩她,幾欲抓狂,想要搬個地方卻比登天還難,洛邑城大大小小的客棧,早就有價無市。
陳域道:“大師哥說,師傅及師母一切都安好,他現在伴著他們脫不得身,有空再來和我們相會。”一隻削好的水梨遞了過來:“這種梨子味甚甘美,天底下只有洛邑孟津這個地方才有種植,而且專貢帝王貴胄,市面上極難買得到的,你嘗一個。”
趙菱盯著他的右手,暗自嘆了口氣,別人只看到表面的光鮮,又有誰去在意這個曾經被人譏笑的左撇子,為了成為舞劍的好手,背地裡付出了多少的血淚和艱辛。
吃過午飯,趙菱還躲在陳域房間不肯回去,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上午,還沒有停的意思,趙菱跺了跺腳,扔掉梨核,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我想再去迴風院走一敞。”衝到院子才發現,這雨看起來又細又小,若有若無,其實卻綿密無比,夏天衣裳單薄,很快就覺到絲絲涼意。
一柄紫色華蓋適時撐開,趙菱心中一暖,一聲二師哥未及叫出,公子午涼涼的噪音響起:“要外出怎麼也不帶上傘?你總是這樣讓人不放心。”趙菱抖了抖,天哪,怎麼又是他,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瞧這說話的腔調,好象跟她很熟的樣子。
陳域攜了二柄雨傘走出,趙菱忽然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我和我二師哥去外頭走走,你若跟來……”握拳作了個威脅的動作。
公子良夫嘆了口氣,公子午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以前如遇上這樣的下雨天,他一向都喜(…提供下載)歡呆在酒樓裡,喝酒暢談,然後看漂亮的女孩子,今天公子午卻拖著他滿大街喝風淋雨,他好象越來越不瞭解這個朋友了。
洛邑街頭上的行人卻比想象中多,陳域和趙菱撐著雨傘,沿著長堤走到一座小橋邊。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秦國人站在樹蔭下,低頭凝望著褐色的湖水,也不知站了多久,一身衣衫早已溼透。
這個奇(提供下載…)怪的年輕人為何要站在這裡淋雨?辛月和一幫隨從為何不勸他?只不過半個月未見,人似乎已瘦了一圈,引得三三兩兩的行人駐足觀望,他卻渾然不覺,彷彿已化成了石頭,紋絲不動地鎮守著冰冷無情的橋欄。
趙菱咬了咬唇,雙手一推一送,雨傘上晶瑩的水珠飛濺,帶著種魅惑無比的風情,旋轉著飛向年輕人。站在雨中的人卻渾然不覺,任由雨傘掉入湖中,半沉半浮著被滔天的濁浪帶向不知名的遠方。
趙菱慢慢走到他身後,斜風細雨瞬間打溼了衣衫。斜側裡投來兩道異樣的目光,趙菱轉過頭,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正滿臉憎恨地望著她,趙菱依稀記得辛月叫他阿朗。
真是奇了怪了,不要她送的傘也就罷了,哪來的恨,趙菱好生納悶。陳域早已默不作聲走上,護住她轉身離去。這個年輕人已在這兒站了很久,也許他只是想淋一下雨,也許他只是想靜一靜,就算是荒野裡的孤狼,受傷後也要找個地方舔傷口。
半月前風光旖旎的迴風院,一池荷葉託著無數顆大大小小的珍珠,訴說著別後的故事。荷花清麗依舊,扶風樓一帶的牆垣卻已成一片廢墟,雨水沖刷著滿地狼藉,趙菱差點以為他們來錯了地方。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曾經風雅好客的李函又去了哪裡?回答的只有荷葉上和陳域手中那柄雨傘上淅淅瀝瀝的水滴聲。
回到客棧,已近黃昏,公子午和公子良夫卻還沒有回來,不知去哪廝混了。趙菱心頭慘慘,和陳域相對無話,早早吹燈歇下。此後數天,公子午和公子良夫兩人行色匆匆,往往數日都不露面,趙菱也就樂得清靜,只是拖著陳域四處亂逛,洛邑城中走個爛熟,卻沒有師父師母的任何訊息,兩人一商量,決定去孟津瞧瞧。
北麓孟津離洛邑不過二十里地左右,出城後,馬車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他們曾聽舒筠講過小時候的舊事,知道舒家的舊居在孟津山中,只是舒筠年幼時徐舒兩家就遷往太行山隱居,具體的居住之地連他自己都不大清楚,說給他們聽的時候更是模模糊糊。
“小心!”陳域拔出了雪影劍,拉著趙菱飛出馬車,他對危險的感覺一向比誰都靈敏,何況是這麼強烈的殺氣。
一支奪命的弩箭釘入車壁,緊接著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