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花,棗花,我的棗花……”棗花爹急得原地轉了幾個圈,突然他的眼神一亮,想到了一個主意,急促的說,“我知道一條回楊家屯的小路,還是那年我和福生他爹小的時候調皮亂闖才發現的,那條路雖然不好走,卻比這條大路近了很多,咱們可以從那條小路儘快回村。”
“可你這驢車怎麼辦?”五奶奶指著那頭老驢為難的問道,“這你家磨豆腐,送貨都指望著這頭老驢呢啊。”
“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照小甜妞說的,咱們屯子有危險,先回去看看再說。至於這老驢和破車嘛,”棗花爹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一絲心疼,絕然的說道,“聽天由命吧,要是事情完了,它們還在這兒是我的造化,要是走丟了,我也認了!”
“好,那事不宜遲,咱們就快點走吧。”五奶奶心急如焚,她撩起衣襟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大聲的說。
“走!”棗花爹少見的雷厲風行了起來,他一轉身,向著旁邊看似雜草叢生的一處山坡大踏步的走去。
知道棗花爹是在帶領大家走那條小路,五奶奶和姚甜甜也緊緊的跟了上去,雖然腳下坑窪不平,突起的小石塊不時地咯的腳生疼,但是姚甜甜都咬牙堅持住了,她甚至都沒怎麼在意這些,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她心頭的不安益發的彌散了開來。
很快的,姚甜甜的不安再次被證實了,只聽到‘骨碌碌’的一陣響聲,走在前面的棗花爹突然大叫了一聲,“啊!誰?!什麼人?!”
“啊,別,別抓我,躲開,別碰我,……”把棗花爹嚇了一跳的不明生物發出了虛弱恐懼的、模糊不清的聲音。
“是個人!”棗花爹雖然沒有聽清對方說的什麼,但是還是認出了這不是什麼奇'。:'怪猛獸,而是一個從山上滾落的人。
棗花爹蹲下了身子檢視究竟,五奶奶和姚甜甜也趕了過去,天色本來就很暗了,又加上在雜草荊棘叢生的荒山上,姚甜甜他們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面容,單是他臉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就嚇得姚甜甜‘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是,是小,小甜妞?”地上血葫蘆一樣的人兒又說話了,這次他說的話清晰了許多,也讓姚甜甜、五奶奶和棗花爹從他的聲音裡分辨出了地上滿身灰塵和血漬的人是誰。
“是秋忙兄弟?!”棗花爹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焦急,“你,你怎麼在這裡,怎麼搞成這樣了?”棗花爹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的把楊秋忙的頭抬起來,讓他比較舒適的躺在自己的腿上。
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姚甜甜驚嚇的心定了下來,但是隨之而起的卻是滿滿的擔心,她扯下了衣襟的內衫,一面給楊秋忙擦拭著臉上的血漬,一面焦急的一疊聲的問,“秋忙大叔,你好點了吧?你是從屯子裡出來的麼?現在那裡情況怎麼樣?”
“不,我,我,……”楊秋忙似乎急著要說什麼,卻說了幾次沒有說下去,緊緊的扯著棗花爹的袖子,驚恐又急切的咳嗽了起來。
五奶奶從青皮包袱裡翻出了水囊,遞到了楊秋忙乾裂的嘴唇邊,忙不迭的說,“瞧你起的這一嘴的泡,別急,彆著急,先喝點水潤潤嗓子再說。”
配合著五奶奶的動作,棗花爹擺開了楊秋忙的手,把他的頭抬高了一些,讓五奶奶把水囊裡的水順利的灌到楊秋忙的嘴裡,他也安撫道,“你歇口氣,咱不急在這一時。”
幾口清涼的水灌了下去,楊秋忙似乎恢復了幾分力氣,也恢復了幾分理智,他強撐著坐直了身子,沒有回答大家的疑問,而是直愣愣的反問道,“你們也看到了山下的巨石封路?”
“是啊,”棗花爹楊憨頭點了點頭,疑惑的說,“我從清水鎮上回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春天老日的,下雨又少,路上怎麼會那麼多的塌方呢,去咱們屯子口路上堵的巨石就更讓人想不通的了。”
“所以,你也想到了咱們小時候發現的這條秘密小路?”楊秋忙臉色古怪的繼續問道。
“是啊,”棗花爹楊憨頭再次點了點頭,實話實說,“發生了這麼奇'。:'怪的事情,很明顯就是衝著咱楊家屯來的麼,我惦記著棗花,連老驢都扔了,想從這條小路上趕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有什麼不對的麼?”
096 心中有石,則眼前有石
楊秋忙神秘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恐懼,壓低了聲音說道,“前面有鬼!根本過不去!”
“鬼?”老實的棗花爹楊憨頭一個激靈,四處張望了一番,只見周圍黑黝黝的山上發出嗚嗚咽咽的山風聲,山石、高樹都隱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