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要偽裝呢?偽裝成翩翩歡飛的比翼鳥。我指的是我們。”
“她是被謀殺的,詹姆斯。這是事實。這一點我們大家現在都知道了,而且幹我們這一行……”
“越小心越好。”
“對極了。你對她被謀殺的原因有什麼想法嗎?”
“那你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了。我們完全矇在鼓裡,因此,你可以想像,我們是有些恐慌的。有沒有某個恐怖主義集團的人在我們的地盤裡活動呢?有沒有人挑選瑞士作為殺人場呢?我知道這是胡思亂想,但我們需要情報,而我們又不想從她的同事那裡獲得這些情報。這就是我們不同意他們來偵查這個案件的原因之一。”
“你知道的跟我知道的一樣多。”他靠到椅背上,推開盤子,吞下最後一口燻大馬哈魚。“事實上你也許知道得比我還多。她的同事像一群情人那樣嘮叨個沒完。我和我局局長見過她的頂頭上司,知道他們有些事秘而不宣。你知道她的工作是專管反恐怖活動的嗎?”
“當然知道,這就是我們覺得忐忑不安的原因。而且其方法也有點奇怪,具有保加利亞舊杜西作案的特徵。”她談到了杜西,杜西就是保加利亞前情報和安全域性。杜西內曾一度有個殘忍的暗殺小組。這個小組曾一度能進入克格勃的行動和技術理事會所辦的高度秘密的實驗室。這是由於克格勃第一局長理事會、杜西和海外貿易部之間要進行聯絡,制訂種種計劃,秘密殺害一些保加利亞移民;他們是利用可怕的裡辛之類幾乎無法覺察的奇異的毒藥殺人的。
“告訴我她是怎樣被殺死的。”他向前靠著,當時一個忠厚老實,笑容可掬的女侍在收拾他們用過的盤子,並把一盤盤裝著多汁的羔羊肉片、馬鈴薯和西紅柿放下來;馬鈴薯片用洋蔥和乳酪調味,芬芳可口;西紅柿裡塞滿混合著香草和香料的羔羊肝。
起初她叫邦德去為他們倆點菜時說道:“我從來連我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她迷人的眼瞼下一雙媚眼瞅著邦德。現在當她開始為他服務時她卻點點頭微笑著。女侍把博喬菜酒拿來後,邦德啜了一口,讚賞地點點頭。
只有當他們開始吃菜時弗莉克才接著說道:“方法嗎?我身邊帶著有整個報告。”她向她的挎包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時刻將挎包放在身邊,不時地伸手去摸摸,彷彿急於使自己確信它沒有丟似的。“武器無疑是力量很大的氣槍或手槍,可能是使用CO2裝料那種槍之一。你知道她的脖子裡有個膠囊的事嗎?”
邦德點點頭:“膠囊裡裝著什麼東西?”
她大口吞下一塊羔羊肉,抬眼向天,表示肉味好得令人難以置信。儘管弗莉克的吃相不雅觀,可是她還是令人覺得她是個很能激起美感的女人。她還很喜歡觸感,把手伸過去,用手指尖撫摸邦德的手背,又用她的手指掃過自己的胸脯,接著短嘆一聲:“我們很走運。我們自己的人可能要找幾個星期才能找出來。恰巧伯爾尼的警察邀請了三個日本法醫專家來作客;他們要來這裡呆一年,檢驗歐洲人的破案方法並對歐洲人的一些技術提出意見。這是臨時性的工作,但伯爾尼的警察認為那三個專家中有一個可能很感興趣。他的名字難以念得準確,可是他認出了兩樣東西,把那兩樣東西指了出來並且建議進行試驗。總之,膠囊裡裝著河豚毒。”
“是像黃麻鱸魚那樣的毒素嗎?”
“你說對了。河豚毒並不比黃麻鱸魚毒稀奇。”
“給我談談,讓我長點見識。”
因此,兩人一邊吃,弗莉克一邊談河豚毒,起初是漫不經心地談河豚毒的來龍去脈。
河豚毒是日本古代地位卑微的武士最喜歡使用的毒物。他們總是把河豚毒塗抹到現在大家所熟悉的擲星上;炮製這種致命的神經毒物的方法幾個世紀以來都是日本最秘密的技術之一。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有一個關於在叢林作戰的人的傳說:在萬籟俱寂的夜晚嗜殺成性的人戴著頭罩穿過茂密的樹叢,出來刺一下哨兵或酣睡計程車兵,他們就會死於“蛇咬”。只有到後來軍醫們才意識到,傷口是削尖的浸過河豚毒的竹片造成的。
這種毒來自……黃麻鱸魚種中稱為河豚魚的生殖液囊。這種魚產於日本和夏威夷沿海水域;這種魚是美麗的動物,因此在家庭和動物園裡優雅的恆溫魚缸中也可見到。在雌性魚中而且通常只有在交配期——2月才能找到河豚毒。
在2月這個交配期, 雌性魚卵液囊膨脹,其中有兩三克液態河豚毒,足以毒死三百人。要從魚中提取液囊而不致把它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