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使雌魚受驚而竭力擺出挑釁性姿態:這時魚體要比正常情況下膨脹二至三倍;此刻就用一把像剃刀一樣鋒利的小刀從魚側部剖開魚腹,毫無損傷地切除液囊。
近幾年來,日本許多烹飪技術學校公開教授切除河豚毒這種自古以來秘而不傳的技術,因為切除時必須十分靈巧,液囊才不致受損。切除河豚毒這件工作總是由技術熟練的廚師來做的,因為河豚是“富古”這種美味佳餚的主料。然而,就是現在還有些廚師在切除液囊方面技術不夠熟練,因此日本每年仍有一些人因品嚐烹調不得法的“富古”而中毒死亡。
“死得很恐怖。”她聳聳肩,一想到那種死法她的臉也突然變得慘白。“日本醫生說,全身癱瘓,20秒鐘內完全停止呼吸。”
“然而死得倒很快啊。”邦德啜了一口酒,含在嘴裡品嚐了一下酒的香味才嚥下去。“不知不覺就死了。那位醫生提到日本人仍用河豚毒自殺沒有?”
她搖搖頭,似乎是表示沒有,又似乎是要把中這種毒而死的人的幽靈驅逐出她的腦海似的。
“我讀過一些資料,說窮愁潦倒的人可能向廚師購買這種東西。他們先喝醉酒,然後用浸過這種討厭的毒液的針刺自己。”
“警察已發現狙擊手躲藏過的地方。”她正在擺脫想到中毒而亡的慘象的影響而回到正題上。“我們明天就可以上那兒去了。不管誰要替自己找個舒適的躲藏處,他都會在山上高一點的地方找。”
“如果我們的馬奇女士不是被兇手任意選擇的目標,那麼他必定對他的目標的去向很有把握。”
“警察正是這樣說的。事實上他們所害怕的正是兇手用毒箭或膠囊向人亂射。還有個任意用毒殺人的兇手逍遙法外,一想到這一點就令人極不愉快。”
“哪種情況較容易對付?是任意殺人的兇手,是某個旨在報仇的恐怖主義組織,還是報刊上的大字標題?”
“不分彼此,三者都同樣糟糕,真的同樣糟糕。把我的魂都嚇跑了。”
“但是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個容易害怕的人呀!”
“我不容易害怕嗎?”
“你是個專業工作者,因此……”
“詹姆斯,難道你不害怕?不是我們所有人都害怕?”
“當然我也害怕,但只有當情況使我覺得有理由害怕的時候我才害怕。而我們現在只是瀏覽一些建議,調查一起謀殺害。我們正在像一對偵查謀殺犯的偵探那樣一起工作,這是沒有什麼危 3ǔωω。cōm險的。”
她揚起眉毛,又咽下一塊羔羊肉。“對這件事你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
“好吧,我看過了屍體,閱讀了證據。她好像是被毒蛇咬死的,而那條蛇還沒有捉到。”
“哦!但是……”
“但是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了,詹姆斯。他們難道沒有叫你行動要小心謹慎,要注意你的背後?”她的臉仍然灰白,眼睛裡又流露出關懷和提心吊膽的神色。
“對,我的局長這樣說過,然而只是在談到可憐的死者馬奇女士的僱主時這樣說的。”
“哦!也許他把你耍了。我的上司倒向我和盤托出。任何要調查這樁謀殺案的人都要冒險。如果那是隻供使用一次的恐怖東西,又沒有人聲稱負責,那麼他們很可能希望長期拖延,一直拖到我們弄清死因為止——如果我們最終能發現死因的話。”
“如果兇手有點傻,我想他可能仍藏匿在這一帶,那情況會怎麼樣?”
“你說到點子上了。別人叫我們要十分小心謹慎。如果兇手是個傻瓜,我們仍處於危 3ǔωω。cōm險之中。如果兇手是個恐怖分子,我們同樣危 3ǔωω。cōm險。因此,詹姆斯,說真的,我害怕。明天到那座山上去,如果你毫不在乎,我會感到奇怪。”
“還有別的什麼事嗎?”不管怎麼樣他覺得她在退縮,拖延面對事實的時間。“弗莉克,你在想什麼?他們已發現了兇手藏匿過的地方。我們又知道了馬奇是怎樣被殺死的。警察們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她以前曾在這裡呆過。”
“呆在因特拉肯?”
“住在同一家旅館。 住在維多利亞…少女峰旅館裡。以前來過三次,每次都是與同一個男人來的。過去三年每年來一次。”
“他們驗明她朋友的身份沒有?”
“沒有。我查過旅館登證的身份——馬奇先生和馬奇夫人。他的護照表明他是馬奇,我們有護照的號碼。她以前的僱主核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