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通常都是在投幣公用電話亭互相打電話的。
“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們的姊妹局現在已有個人員完全不同的嶄新的反恐怖活動科了。”M咕噥著說道。
“如果我聽到的都是真的,這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唔!對,恐怕是這樣。該處的前處長犯了錯誤,而又百般掩飾。他已被停止工作,但他還有後顧之憂。如果在目前這個案子中發現他耍了什麼新花招,那麼他今後所能做的就是憑一半的退休金坐在安樂椅上享清福了。”
“先生,你認為昨晚有個人出來要把錢特里女士以及另一個女士即那個死者幹掉,是不是?”
“可能是,我已經跟他們局長談過,你昨晚見的那位女士在非常可靠的人手裡。現在我要打電話聯絡,你可要儘量利用這次被迫的休息。”
“那當然啦,先生!”
他幾乎花了兩個鐘頭才到達他最終的目的地,跑了兩倍的冤枉路才又往回走,一路上按書本上所說, 採用過各種反監視的手段。M無疑還一直在監視他,而他則是從有益的方面考慮這一點的;但是儘管監視仍然在繼續,然而他卻確信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人如影隨形地跟著他了。
離國王路不遠的那條小街恬靜宜人, 兩旁的梧桐樹在8月的熱浪烤炙下樹葉乾巴巴的,他折進這條小街時,時間已近下午2點30分了。
他走進他的公寓,連忙對他本人的安全措施進行檢查。從跡象看,似乎沒有人在監視那幢房子,但是他仍不能拆除防竊聽裝置和電話裡的防盜報警器。他用反竊聽掃描器仔細掃描過每寸牆壁和地板;這臺掃描器是軍械師的助手安·賴利不久前借給他的,軍械師提供所有硬體以供這臺掃描器維修之用。只有在邦德百分之九十九確信在他的房子裡沒有未經批准的電子裝置,牆壁上也沒有嵌著電子裝置,也沒有聽了就走的熟練的專業人員帶著電子裝置躲在房子裡的時候,他才給帕克街那家小旅館打電話。
弗莉克拿起了電話,但不回答。
“是我。”
“誰是我啊?”
“詹姆斯。”
“我怎麼知道你就是詹姆斯呢?”
“你的左大腳內側有個小黑痣。這足以證明了吧?”
“足可以證明了。說吧!”
“你從你的朋友那裡聽到什麼訊息沒有?”
“他們作出了被人謀殺或者說被尚未知名的若干人謀殺的結論——至少這是他們對其結論的表述形式。”
“那麼葬禮幾時進行?”
“明天。 顯然她留下了遺言,明天下午2點鐘在伯恩默思的一個火葬場舉行。她似乎喜歡那個地區。我們去不去參加葬禮?”
“要去,但是首先我要給你一些指示。”
他叫她結帳,搬出旅館,到他的公寓去。“你可要兜著圈子來,如果你自己也碰到麻煩,兜著圈子來最好。我是無辜的,這一點我十分自信,但你現在住的地方很可能有人在等著我。如果是這樣,你一走他們就會盯上你,那你就讓他們為了賺錢參加一場賽跑好了!”
“好!就這麼辦。”她結束通話了電話。他覺得她很內行。接著他感到奇怪,他為什麼會叫她到他這裡來。他很少邀請女士到他的寓所。那是他極少做的事情,而且到那時為止他還未曾讓女士們在他的寓所裡過夜。
剛過6點30分弗莉克就到了。 她是走過希思羅機場,然後坐地鐵到倫敦中心地區,再轉乘三次計程車,兜了個圈子才到他那兒的。一個婦女在他的寓所過夜,這還是第一次。事實證明這是世界上最令人神魂顛倒的夜晚,對此大多數人就只可望而不可即了。
火葬場就像一個公共的方便設施那樣人人都可以利用。邦德覺得火葬場是按照生產線的原理操作的,由形形色色的各個不同教派的牧師在無數殯儀館做祈禱。
除了弗莉克和邦德之外只有三個人參加葬禮,牧師念祈禱文時好像對整件事都厭煩透了似的,呆呆板板,毫無感情。棺材終於滑進了墓穴,小小的天鵝絨的帷幕也合攏起來,只聽到機器呼呼的微弱響聲。
其他的追悼者中有兩人——一男一女——所寫的工作單位是軍事情報處五科,他們人來得那麼少,如果只是因為他們要竭力顯得滿不在乎,那就好了。那個女的一邊離開殯儀館的休息室一邊哭泣;那個男的卻沒有安慰她。另一個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穿著一套裁剪得很合身的衣服,面無表情;喪事一完他就匆匆離開了墓地。
在教堂門口喪事承辦人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