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張柔其實也是崇儒的,在亳州修復孔廟,設學授徒。這些儒生都是亳州官學的學生。但是北地畢竟不是南朝,張柔再怎麼崇儒,也不會把讀書人抬舉到武者之上。這些亳州儒生的前途,不過是張家萬戶的門客小吏而已。前途不過如此,自然沒有南朝名士的傲氣,被人安排在長亭外的蘆蓆上吃點粗劣酒菜,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看到長亭外頭這些儒生落魄的樣子,在臨安充了一陣名士的劉孝元突然長嘆了口氣。
正皺著眉頭在喝悶酒的張柔抬頭看看他:“明經所嘆為何?莫非對伯常先生南下之行有甚看法麼?”
郝經聞言也笑吟吟看著劉孝元:“孝元有什麼話就說吧,南邊的事情,老夫可不如你知道的多。”
劉孝元將目光從一票落魄儒生身上收回,整整容色灑然一笑:“實不相瞞,某在江南多日,以名士自居,終日與南儒為伍,見到的都是高高在上,目中空空的大儒……今日見到這些北地儒生,如何不感慨呢?”
一邊是人上之人,一邊是“十儒九丐”,真是天上地下之別!
郝經冷冷一哼:“儒者當以國家天下為重,如今國家南北割裂,征戰不止,民生疾苦,全都因為這些南儒不知有國,只知一己私利。不知天下萬民,只知趙家養士之恩。驅動南朝百姓,對抗吾大蒙古天兵,此等人物,非真儒也!”
郝經的話說的凜然,彷彿南宋的抵抗都是因為南方士大夫為了自傢俬利,而不顧國家萬民的舉動。這套說辭,倒是合乎天下一家,四海歸一的道理。只是這道理,只在淮北管用,到了臨安就是漢奸言論了。
劉孝元苦苦一笑,從懷中摸出一份《光復》小報,雙手遞給了坐在他對面的郝經:“伯常先生請看,這是目前臨安發行最廣的小報,臨安城內使得文字之人大多看過。”
“哦?這是……”郝經接過《光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