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拉出來給官家看看,雖然不怎麼訓練,但還知道怎麼排隊,怎麼行軍。
可是明教徒眾卻是不成,他們沒有這方面的人才。所以墨頂天、墨影娘,還有墨頂天的兒子墨明法,還有臨安明教的其他幾個從昨天午夜一直忙到現在,才粗粗理出一個頭緒出來。
“爹爹,俺們在行都門外聚眾數萬,想必是瞞不住官家眼線的。三衙大兵約莫已經在彙集了,不如快些去打下一座城門吧,趁著三衙大兵沒有聚起來,來個先發制人,便是打不下臨安城也能撈一把……”
一身白色僧袍的墨明法的瞧著也頗莊嚴,只是有些沉不住氣,看看下面的徒眾如此,有些心急如焚了。
“打不下的!”墨影娘壓低聲音,“等著吧,明王降世,吾等便去跟從,不怕打不出一個光明世界。”
“若是沒有明王降世呢?”墨明法搖搖頭,低聲問道。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墨影娘面龐上又多了幾分神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空靈,“明父既然降下法諭,便會有明王降世領導吾等,吾等只管耐心等待。”
“等待?”墨明法瞪大眼睛,瞅著自己這個裝神弄鬼上癮的妹子,明父法諭,明王降世什麼的,都是用來騙人的,自己怎能相信?
他又瞧瞧自己的和尚老爹,老和尚眯著眼睛,口中振振有詞,正在唸經,看來也把希望寄託在那個不知道是去風波亭,還是去陳橋驛的明王身上了!
……
劉孝元暫住的客棧,就在臨安城內的朝天門外。
朝天門不是臨安城的18門之一,而是臨安禁中的大門。朝天門內便是臨安皇城,包括三省六部等衙署和臨安皇宮都在朝天門以南。真金王子居住的禮部禮賓院也在朝天門內。而將要舉行賜宴的北內德壽宮,卻是在朝天門外的——北內是秦檜故居,當然不可能建築在禁中之內。
因此,禮部禮賓院雖然緊挨著德壽宮,但是要往來於兩地之間,卻必須走朝天門,然後在御街上走上一大段,再拐到德壽宮東面的吉祥巷才能打德壽宮的東門進去。至於面朝御街的德壽宮正門,那是官家和聖人進出的,真金王子可不能走。所以,行刺真金等人的地點,就安排在了吉祥巷和御街的交匯處。除了“一馬車”的炸彈,還有二十名弩手,全部配備了刻有霹靂水軍所部番號的神臂弩,在爆炸發生後,會趁亂向蒙古使團射箭。
先有天雷,後有神臂,雖然是明教徒眾下手,但是皆有證據指向陳德興!這些證據固然都漏洞百出,可是陳德興想要把自己摘乾淨卻是不可能的。
即便走大宋的“法律程式”,陳德興也必須辭去差遣,閉門待參,接受御史臺、大理寺和臨安府的三堂會審。只要到了這一步,陳德興就算失去了主要的兵權,固然在霹靂水軍中的影響力還在,但是想如臂使指一樣的控制軍隊是不可能了。而他的那點殘餘影響,非但不會助他脫困,反而就是南朝官家必須致其於死地的理由!
只有殺了陳德興,霹靂水軍才會成為如三衙軍一樣的,只屬於官家一人的軍隊!
“劉秀才,俺們的兄弟已經準備妥當了,只消您一聲令下就能動手,那狗韃子真金的性命妥妥就能留在朝天門外頭啦!”
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風風火火闖進了劉孝元租下的上房裡頭,喳喳呼呼的就嚷起來,也不怕隔牆有耳!
劉孝元當下就有些鄙視明教,連個像樣的人物都派不出來,怪不得總也成不了氣候。
這明教的小頭目名叫胡偉,他手裡還捏著個白麵饃饃,一屁股坐在劉孝元的對面,一邊吃一邊提出建議:“劉秀才,依俺看,不必等到下午,現在就能動手,等狗韃子真金從朝陽門裡出來就開殺!早點完事早點閃人,免得被皇城司的狗子發覺了。”
劉孝元手裡捧著碗點茶,輕輕抿一口,風輕雲淡地說:“照例,真金會先去皇宮見駕,再和官家一塊兒去往北內,那是從北內正門而入,周遭會有三衙軍戒嚴,閒雜人等是不可能靠近的。官家和真金身邊還會有上千殿前諸班直隨扈,那可都是能開兩石硬弓的武士,你的人能近他們的身?”
“咋還有這等門道?唉,就讓狗韃子真金多活些時候吧。”明教小頭目胡偉搖搖頭,嘟囔了一句,就不再說話,只是繼續啃他的白麵饃饃。
……
此時此刻,狗韃子真金,正在皇宮甃池水邊,陪著官家趙昀說話。只見他一襲青布儒衫,頭戴垂腳幞頭,搖著倭扇,張開閉口都是君子之語,直聽得理宗皇帝頻頻點頭。不過皇帝身邊,做小宦官打扮的某蘿莉,卻撅著小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