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將逃兵李三奎與我拿下,本相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不不……饒命啊丞相,三奎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嗷嗷待哺,丞相饒命啊!”李三奎嚇得‘噗通’跪下,磕頭如搗蒜,哀切求饒著。
龜相面色冷沉,無有絲毫容情之意,李三奎見那蝦兵蟹將節節逼近,幾駭得魂飛魄散,其復轉去抱著蘇伏腿根,嚎哭著:“大……大人……您說過會保護我的……求您救救我,救我啊大人……小的想起來了,小的不願當兵,便以逃兵罪名受了驅逐,小的家中尚有老母要侍奉,尚有小兒要哺育,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小……”
蘇伏將他所言一字不落記下,他總覺其內必有玄機。而那蝦兵蟹將逼近小舟,小舟便有黑光閃動,蘇伏心下頓了然,所謂蝦兵蟹將亦不過魂體變幻,恐與‘蛟龍王’有著莫大關聯。
“龜相少待,可否聽在下一言。”蝦兵蟹將受阻,那龜相仿似怒氣勃發,蘇伏仍溫和有禮,說道:“聖人云,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李三奎不願當兵亦是為盡孝道,龜相何不成人之美呢?”
“好賊子,果膽大包天,竟插手我龍宮之事。蝦、蟹、夜叉三部聽令,與本相將此人同逃兵李三奎一同拿下,即刻執行。”
那龜相不知為何異常憤怒,指著蘇伏喝令。
蘇伏心頭一動,暗忖:“若真是龍宮之人,怎會以部相稱,蝦、蟹、夜叉皆乃水中大族,雖依附龍族,卻非閒文話本中所載,龍宮之馬前卒。此三族於水族中有著莫大聲望,龍吟瑤可是正牌龍宮公主,她所言絕不會有假,如此說來……”
“且慢!”蘇伏取出羅生王所贈劍器,遙遙指著龜相,淡淡說道:“龜相怎可將三大水族當做馬前卒驅使,要知即便龍王大人,亦對三大水族禮讓三分。且在下尚有疑慮,龜相是否真正龜相,或言……”
蘇伏朗星雙目驟然爆射精芒,話鋒陡轉,聲色俱厲喝道:“或言你本為人族,卻做著丞相美夢,只願萬世沉淪不願醒覺,是也不是?”
但見那龜相面色陡然慘白,顫巍巍指著蘇伏怒斥:“豎子!豎子!安敢如此欺辱本相……”
蝦、蟹、夜叉三部感受著龜相憤怒,鋪天蓋地壓向小舟,護持之黑光只持續了一個剎那便告碎裂,一個夜叉動若疾風,短劍已至蘇伏咽喉三寸外。
蘇伏雙眸微冷,長劍斬落,便將其切開兩半,其魂體便逐漸消散,一絲痕跡未留。蘇伏心驚此劍威力,身形似狼撲羊群,一陣暗沉劍光閃動,蝦兵蟹將夜叉竟無有一合之敵,蘇伏勢如破竹地將水族大軍切開一道口子。
“不過是凡俗軍人水準!”蘇伏常於心內虛空與趙雲交流軍陣之事,是以對凡俗軍隊頗有見地,此時一經交手便知,所謂蝦兵蟹將夜叉皆為凡俗之人所化。
蘇伏為手中劍器取了個名,‘戮魂’二字再合適不過。而但凡為戮魂劍所斬,皆化作了虛無,顯真正死去了,蘇伏不知此因果又該如何演算法,卻愈發肯定心頭猜測了。
既肯定了心頭猜測,他自不願浪費時間,身形於大軍中連連閃動,倏忽而至那龜相身後,未及他反應,抓了他頸脖,便提回了小舟,他雙眸泛著冷芒,靈氣倏然自腳底傳入小舟,黑光頓大亮,將水族大軍擋於外頭,徒然呼喝怒吼。
李三奎仍跪伏,此時見蘇伏大逞威風,姿態更低,心道此人果不可惡之,其手中長劍所發氣息便已令他顫慄,遑論反抗。
“你這龜相好不曉事,你道魂體為我所斬可倖存乎?”蘇伏將戮魂擱於龜相頸脖,冷冷笑道:“龜相二字更是可笑,若果我猜測無錯,你生前不過一地方鄉紳,至死亦做著宰相美夢,真是可恥、可憐、可恨。”
李三奎嘿嘿笑了笑,望著瑟瑟發抖的龜相,心下頗舒爽,心道:“此人老與我為難,著實可恨,或可尋個由頭,借大人之手除之。”
思慮轉動,他頗玩味說道:“敢問大人,此人如何可恥、可憐、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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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浮生無常伶仃夢,原是南柯空歡喜2
“敢問大人,此人如何可恥、可憐、可恨?”
蘇伏淡淡瞥了他一眼,道:“與你何關?”
李三奎心頭微顫,訕訕笑著垂下頭顱,低聲應道:“是,小的僭越了……”
龜相又驚又怒,斥責道:“豎子不知天高地厚,膽敢擒拿本相,敢莫不知,此舉乃與整個龍宮為敵,龍王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