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月衣頓覺一股血氣湧上腦子,而後便覺身體沉重乏力。
“此乃血殺之氣,切記緊守本心。”
耳邊便傳來蘇伏音聲,她心頭一凜,復一清,其冷冷嬌叱,將些微內氣附在音聲裡,衝開了一些束縛,長劍復橫檔,千鈞一髮擋住那大環刀,只覺握劍之手驟然一沉,一股巨力轟然壓下。
“鏗——”
金屬交擊聲後,便是一悶響,其身下岩石承受不住巨力,便深深印入,沒了她蓮足。
方瑜在蘇伏身邊,有他擋著,並未感到任何不適,只是本能覺得那銀甲衛士有些恐怖,見著宮月衣危險,卻對蘇伏說:“快去幫月衣……”
蘇伏搖首道:“放心,她沒這麼弱。”
言音未落,便見宮月衣用力撐開大刀,身形隨之如彩蝶般舞動,忽左忽右讓人無法判別,須臾便有慘叫傳來。
第七十九章:賭約(上)
“剛之為剛,斯柔也,天下皆知過剛易折,是以百鍛兵柔韌無雙。此人武道平平,一身偉力所繫,乃是那口大環刀,若能破之,便是其陣破之時……”
宮月衣耳邊復傳來蘇伏音聲,她心頭震驚,動作卻不曾緩下,但見那數十個銀甲衛士紛紛倒飛而出,有著盔甲抵消大部傷害,卻只輕傷,倒地後便又爬起衝上。銀甲衛士首領一時捉她不著,其面微顯怒意,隨著他怒意勃發,那血蟒便無聲怒吼,向著宮月衣撲去。
蘇伏雙眸閃著異芒,若非煉魂幡見不得光,血蟒頃刻可除,可靈覺裡總有被人盯住的感覺,定是那暗中守衛方瑜的修士,絕不能在沒把握滅口的人面前曝露煉魂幡,這法器太受忌諱,容易引來禍端。
“全力攻擊大環刀,莫有顧慮。”
宮月衣正隱隱有著險兆,她不知危險從何處逼近,耳中再度傳來蘇伏傳音,清冷臉頰閃過一絲猶疑,隨即斂去,當機立斷下,身形突沖天而起,正躲過兩個銀甲衛士撲擊,而後如謫仙臨塵,便見空中閃過一抹紫影,一道冷鋒若隱若現。
看去似有短暫滯空,實則乃是殘影,下一息,那道冷鋒劃過虛空,劃過血蟒,直挺挺刺向那健壯首領。
那首領眸中閃過一絲諷意,其手中大環刀猛然上劈,他自信可在對方擊中自己之前,將其一刀兩段,而後卻臉色大變,於半途突撤刀迴護。
“噹啷!”
一個金屬撞擊聲,帶有莫名震顫,而後便見精鋼所制大環刀從中斷開,首領‘撲哧’地噴出一口鮮血,其面潮紅,雙眸帶著難以置信,其氣機紊亂不暢,連帶著手下兵士亦然,盡皆失了銳氣。
銳氣一失,那紅芒便逐漸消散,連帶著那血蟒亦化作虛無,宮月衣心頭沉重感頓消散無形,她有些疑惑地蹙眉。
那首領卻問:“你怎知我刀上破綻!”
既敗下陣來,他反而坦然了,其持斷刀駐地,望著那一襲紫衣的小姑娘,這般年歲,武道修為已如斯恐怖,怕有些修為低的修士亦難與其對敵。
宮月衣一擊破開敵陣,太守府大門再無人可阻,卻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聞言卻轉向蘇伏,後者輕輕搖頭,示意她無需多言。
“哇!只一段時日不見,月衣你變得好生厲害呀。”
方瑜見那阻路衛士盡皆敗退,很是歡喜地跑去拉著宮月衣的手,眸中盡是崇拜的小星星,隨即不滿地皺鼻,哼道:“不像某人,竟躲在一個小姑娘背後,也不害臊。”
宮月衣搖頭,待言,卻見蘇伏若沒事人般徑自走去太守府。
方瑜暗惱這廝臉皮厚,卻拿他沒甚辦法,只得疾步追去,行在他前頭,好歹她也是主人不是?豈能弱了面子。
宮月衣見之,只得轉向那首領,微躬身行禮,而後疾步追上前方二人。
那首領身形一震,第一次被人用如此正式的行武道禮,隨即嘴角掛上一抹苦笑,想起早年武道不成,投身軍旅,現下想回頭亦難了。
若說青州乃是孕育武道的搖籃,此言還真不錯,真正厲害的殺招,並非只有戰場上可以錘鍊出,人類總有無限的創造力,尤其是在**的驅使下。
蘇伏走在前頭,面上不顯,心頭卻驚異,方才那招,似緩實急,那首領肉眼只見其還在半空,算好軌跡劈下,卻不想宮月衣轉眼至他眼前,攜著凌厲冷鋒,驟然回防本就難以回氣,氣機便紊亂,而後大環刀碎裂,更是雪上加霜,若他猜測不差,那首領體內定七零八落,想恢復,卻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而那首領若是反應慢上一絲,那劍便會直直穿過他咽喉,當其時,宮月衣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