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便是家中的成員,是她認可的親人。
若果一切顛覆,她將徹底淪落。
至此她終於明白湛臺神秀的目的,便是要她徹底淪落,淪為他湛臺神秀的玩物與暗子,對劍齋不再抱有念想的自己,豈會吝惜劍齋存亡?那樣的自己,修行能夠精進?修行不能精進如何復仇?不過是令人絕望的深淵。
“可那個惡魔,定會時時與自己一線報仇希望,儘管自己深深明白這不過是他的手段,然而為了復仇,自己定會容忍到底。”
“是了,這才是他行事手段。”
愈是明白,她愈是絕望。絕望促使她忍不住哭泣,無助的哭泣,伴有十數載鬱氣,她狠狠地哭罵道:“湛臺神秀,你這個惡魔,我詛咒你永生永世落於無間煉獄,受盡真界一切至惡酷刑,直至天地崩毀。”
壓抑了十餘載,首次如此毫不吝惜形象地破口大罵,可當金不負摸到了她的腰帶,一切音聲又沉寂下來,她使出了殘餘的一絲氣力,伸入懷中捏爆了蠱蟲。
隨即冷冷盯著金不負。
金不負已聽不到外界音聲,他不知黃紫韻早年經歷。早在他收下兩個盒子時,他便動了心劫。長生路上劫難重重,心劫大小則以執念論。
而蘇伏便是引動此心劫的契機,湛臺神秀初次見蘇伏,便有借黎元考校他的意思,若是實力太差,或潛力不足,難以動搖人心。
事實證明他選擇非常高明,金不負徹底淪陷。
當金不負的手探到了黃紫韻的腰帶,僅剩的一絲遲疑徹底被抹除,自黃紫韻身上傳來的幽香亦是最致命的導火索,淺藍色的道服很快褪下。
黃紫韻裡衣款式乃是最普通的白色,隨金不負動作,白色裡衣向兩邊敞開,便露出以淺紫為主色調,沿邊為明黃絲繡的褻衣。
雪白肌膚裸露於空氣裡,閃耀著動人光暈。
規模不大卻堅挺的胸脯將褻衣勾勒出誘人弧度。
金不負如同朝聖般,怔怔望了許久許久。
於此同時,高臺另一邊階梯,小白複眼竟閃動光影,而以湛臺神秀長生真人的靈識,從始至終都未發覺他蹤跡。
而距此約莫十餘里外,正循著蹤跡尋找小白的蘇伏突感懷中一熱,他心頭大驚,忙取出懷中兩隻蠱蟲,其中一隻赫然已氣殞身亡誒。
猶憶黃紫韻將蠱蟲與自己時曾言:“若有險況,可將蠱蟲捏碎。它們雌雄一對,絕無法獨活,我自有感應。不過你莫抱太大希望,若離得遠,莫說能否趕到,即便能趕到,我一時亦不知你方位,是以若你遇著險況,先自行分析利害,形式不對先逃得性命……”
“黃師姐有危險!”蘇伏認出乃是與黃紫韻配對那隻雄蟲,他急著尋小白,並未以蠱蟲定位黃紫韻位置,此時驟覺蠱蟲碎裂,一時竟有些惶然。
不論黃紫韻對自己有何企圖,平日關切做不得假。
“吱吱!”
便在此時,有一道微弱音聲傳來,認出是小白音聲,他四顧掃視,卻未有任何發現,遂沉下心來傾聽,待聞第三次,終明瞭音聲源自於十里外。
他心頭微動,自己與小白尚未建立真正主僕關係,它如何自遠方傳音?
疑竇只瞬息,那音聲源源不斷傳來,壓下疑竇,他咬咬牙,便向著那個方向疾馳。
十里距離於他而言不過半刻便至,換成前世計時單位不過七八分鐘。
然此半刻,於黃紫韻而言,卻仿似人間煉獄。她的中衣已然完全褪下,宛如冰雪般潔白耀眼的玉體僅剩了褻衣、褻褲。
若非小白突然跳出襲擊,被金不負冷冷擊飛,此時她身上早便不著片縷。
一雙大手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她倔強的一言不發,一如當年滅族。
眼淚無聲滑落。
玉頸、臉頰不知被他吻了多少遍。身上各處的異樣與敏感,時時刻刻啃噬著她身心,而後源源不斷轉成養分,隨之滋生怨憎。每過一息,她腦海中關於劍齋的溫馨便會冷卻一分,對金不負的怨恨便會多上一分。
一如當年親眼見著族滅,一如當年湛臺神秀下手廢了她的修為。
刻骨銘心,永難忘懷。
“畜生!”
然而,命運似未完全拋棄她,場內驟然捲來一陣狂風,揚起了殘垣斷壁的灰塵,捲成憤怒,化作暴雷一般的怒吼,隨即炸裂在場間。
黃紫韻從未覺得,喜悅能夠如此純粹,因為來人是蘇伏。
轟然捲動的風塵紛紛揚揚灑落,金不負亦因此微微轉醒,他愕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