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可能的,青衣小姐為何要獨力承擔?”
青衣輕輕搖首,定定道:“我犯下的錯,由我自己彌補。”
其語罷,法決便捻動,周遭所有草木人偶在她心念下向著前方衝去,仿似揭開了恐獸的饕餮大宴,它們盡皆仰天狂吼,而後撲咬而來。
蘇伏不及細思,將小姑娘扛在肩頭,便隨著那些草木人偶向前衝去。
儘管那些草木人偶看去弱不禁風,可它們手中的兵器無比的鋒利,衝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偶手中由扭曲的灌木形成的利刃,竟刺進了恐獸的猩紅眸子。
“吼!”
一個著面,恐獸便見血,更是瘋狂,那草木人偶霎時便為其鋒利爪牙撕成碎末,其身後另一個草木人偶緊隨其後,頂上了它的位置。
青衣一手施法,周遭灌木叢紛紛扭動,形成大大小小的人偶,一手捻訣,木偶大軍向前鋪壓而去,在她精妙的操控下,四五隻木偶同時攻擊,便能刺死一隻恐獸。
蘇伏看得心頭凜然,這詭異的草木人偶是何功法,他非但沒見過,便是聽都不曾聽過,往日他並未見過青衣出手,亦不曾見過她生氣的模樣,可他知道,青衣生氣了。
“道友速走!”
她的音聲仍然柔軟,只是多了一絲冷冽,蘇伏望見她素白的芊芊玉手,正微微顫動,臉色亦漸漸變得難看。
他皺眉道:“你……真的沒問題?”
青衣搖螓,說道:“將花音帶走便是對我最大助益,莫要耽擱了,快走!”
蘇伏身形便向前竄去,恰此時,草木大軍轟然破開恐獸陣勢,他便自這一絲縫隙衝了出去,以他速度,只要破開重圍,便可無虞逃走。
與此同時,遠在妖獸山脈的核心地帶,藏身嶙峋山石間的妖異男子驀地睜開眸子,淡淡詭笑著:“身為劍君,居然逃走了,實在有違此名,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罷……”
他身形立起那一瞬便消散無蹤,約莫半刻功夫,他便來到了蘇伏等人遇到恐獸的上方,這個女的他不在意,正想著如何驅趕一些去追殺蘇伏,分身卻感應到令他覺得頗為有趣的一幕。
蘇伏帶著花音宛如矯健的獵豹縱躍在山間,卻沒有往天宮山的方向去,而是沿著一條涓涓溪流來到了下游處的一個山谷內,于山谷內尋了個乾燥山洞,卻將花音安置於此,復出洞來,抬首望天,心頭帶著隱憂。
青衣對他有救命之恩,雖她自己不在意,蘇伏卻無法淡然處之,是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回去看一看。
這時約莫巳時,他們寅時便出發,在山間流連了數個時辰,這處山谷是他平日獵殺妖獸時發見,非常隱蔽,便於藏身。
安置好花音,他並未馬上回去,而是自背後取出了那一柄長劍,細細一觀,果然發現劍身多了數處豁口,劍柄與劍身連線處,更是龜裂開來,恐怕稍一用力,便會斷開兩半。
“終究只是凡兵,難以趁手。”
蘇伏微微搖頭,知道此劍無法堅持多久,他輕輕閉眸,左手作了劍指輕抵額間,旋即低沉喝道:“劍印血祭!”
法體震動,心頭最珍貴的精血被他用力逼出,自額上溢位,凝於指間不散。
他執劍指,放於長劍劍身處,從柄處開始,緩緩抹過劍身,長劍發著猩紅之芒,很快又斂去,方才碎裂的豁口,仍然碎裂,卻多了一份無法言喻鋒芒,仿似醒靈的飛劍。
這時他臉色煞白,仿似大病一場,儘管腦顱暈眩,灼灼的眸子裡,仍有著一份執拗。
儘管落得如此下場,他仍然不願罔顧恩義,這便是他心底最為珍貴的執著。
原地緩了幾息,蘇伏漸漸緩過來,身形一展,便向著谷外去。
而此時被恐獸圍攻的青衣,其身周到處是草木人偶被撕碎的粉末,方圓數丈變成了一片空地,再也沒有供她取材的草木,她細眉輕蹙,忽而輕輕感應一番。
繼而臉色微變,暗道:怎二人還未逃出妖獸山脈?
周遭恐獸死了約莫有十數,剩餘至少亦有二十來只,而草木人偶卻只剩了零星的抵抗,下一息便徹底失去抵抗力亦未可知。
青衣心底幽幽一嘆:我身上的巫印根源繫於花音,她不遠離,便無法解開,莫非我今日真要死於此處?
最後一隻草木人偶終是倒下,恐獸如何懂得憐香惜玉,便向著美食撲去。
四面八方的恐獸撲來,腥風幾要將青衣燻暈過去,她面無表情地變幻法印,身上驀地騰起光罩,將這一波恐獸擋下。
然而恐獸的爪子非常恐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