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我自然能活下來……”她的眸子猩紅,法體湧出暴烈的靈氣。
蘇伏面無表情,法體輕輕運力一震,便將烏髮震成粉末,手臂恢復的瞬間,便作了劍指,劃過了虛空,指端是稀薄的浩然氣,隨著切割,她的頸脖便與屍首分家。
“你……是……劍……”
她指端那抹熾熱再沒有機會發出,這時意識到蘇伏是劍修,已是悔之晚矣。其死不瞑目的頭顱咕嚕嚕地滾了好遠。
蘇伏收了她的儲物袋與屍首,清理了現場後,才緩步入側殿內間,探出靈覺感應一番,確認周遭無人,這才閉眸,輕輕感應著。
藉著冥冥中的特殊靈應,蘇伏心頭一喜,眸子便睜開,這半載以來,他除開潛心對於心境的研磨外,便是鑽研各種法決,其中《少白帝印》與《天眼通》成了他主要修習的兩門根本經義。
《少白帝印》一如既往沒有甚大的突破,許是境界未夠,至少亦要等到他修出了凝竅真意後才有可能進展。
而《天眼通》,雖這半載失去了靈氣,卻對領悟靈應之道漸漸有了一些心得體會,他掌的三種《壬水天一神禁》裡頭,有一種使用條件異常苛刻,那便是《彼方水鏡》。
隨著他的修為進展,除開《水龍吟》,其餘兩種已無須雨水之氣加成,只是彼方水鏡仍然存在大弊。
首先他需要對架構《彼方水鏡》的空間有著一定的瞭解,譬如角度,方向,形狀,大小等等。
隨後便是靈引,與靈應不同,它其實是一種施法媒介,譬如剛領悟劍心的劍修,便需要劍器來達到劍氣外放的效果,以其**凡胎是無法替代劍氣的媒介的。
劍氣多數狂暴,**凡胎如何承受得住。
而《彼方水鏡》則需要一枚靈引,可隔空施法的靈引,這就需要有人將靈引帶入那個空間。而顯然他今夜行動失敗了,已無法完成潛入。
是以在羅碧虛出手的那個瞬間,蘇伏便將他近來所修習的天眼通的靈應,改成《彼方水鏡》的靈引附在了虛空的靈氣裡,當羅碧虛撤回了大手印,那靈引便隨著他們一道入了正一殿。
在特使未來前,他本是欲借這副面貌令驚魂未定,與這副面貌主人偷情的女人帶著他接近管雨石。
如此一來,管雨石首先便會放鬆警惕,倘若近身,他有莫大把握瞬殺管雨石,只是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這個女人尚未反應過來他便是刺客,便無從給管雨石危機提示,而他則需要順利潛入,且在管雨石面前不露破綻。
可蘇伏心頭儘管醞釀著怒火,卻不會忘今夜行動的根本目的,這涉及到管雨石害青衣的因由,他引自己三人跳入獸坑,欲害死在太淵城中人人愛戴的小醫仙青衣,這背後倘無隱情,他必然不信,不挖出幕後主使來,青衣便隨時處於危機之中。
這時他感受到靈引順利入了殿,便輕輕結起手印,抱玉、仲淵、龍象、菩提……這是他第二次使來,略覺生疏,這些手印極其繁複,結錯一個,便不能牽動靈引。
他也不急,於黑暗中,反覆無聲地結著各種手印。
“叮咚!”
終於在十數次之後,耳邊傳來聲音,卻見虛空落下一滴澄澈的水滴來,落在他眼前的虛空處,泛起了波紋,有光亮透出,只見這一面宛如水鏡般的虛空便顯出了影像。
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廳室,四角立著乳白色玉柱,四周牆壁皆為青色石磚雕砌而成,壁下是書架,分兩櫃,其上擺放著異常精緻的紙質典籍。各個窗門與窗網皆為沉香木搭建,皆有金黃色的紗簾鋪蓋。
廳室的正中頂上垂下來一個帶著熾熱光亮的精美燈籠,這是用靈玉來驅動裝飾燈,唯有大戶才耗得起這份奢侈,燈籠正下方擺著一個天工坊出產的上品香爐,有等人高,其上雕飾著精緻玄妙的花紋,正嫋嫋溢位不知名氣味來。
香爐的四周是由梨花木打造的太師椅,其中有三張椅子上坐著人,羅碧虛便站在特使的身側,她垂著眸養神,似對他們談話沒有絲毫興趣。
“客套話便不必了,兩位請挑重點說罷。”從水鏡裡透出來,是特使那特有的柔軟的聲音。
另外二人其中一個是管雨石,另一個面相普通,卻是白面無鬚,一身大紅錦衣裹著他那略發福的軀體,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手掌,異常的粗壯,蘇伏大致一分析,便知此人正是洪齊天,無量殿的最高掌權者。
管雨石的臉色有些尷尬,他顯然如往常般,說了一堆客套話,可惜特使絲毫面子也不給他。
洪齊天拱了拱手,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