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到後面,已如刺人冰刀一樣尖銳,同時渾身顫抖,雙手死命地廝打著空氣。
晁雪松心痛得無以復加,霍然回身怒視。
卻只見晁景仁沒入雨幕中最後的背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伴隨有喃喃自語:“我完了,完了……”
晁雪松咬了咬牙,沉默著脫下外衫,蓋在幾乎脫力的侯楚楚身上。
似乎終於感受到一絲暖意,侯楚楚的神智略微清醒,她望著晁雪松,眼淚如雨決堤。
晁雪松很想問清楚,但他知道楚楚已然受不得任何刺激,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安慰道:“沒事了楚楚,我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沒事了,沒事了……”
他不敢靠過去,生怕她又失去理智。
“我恨你,我恨你們……”侯楚楚哭著說。
晁雪松呼吸一窒,沉默得更要比她撕心裂肺。
失神中,連她從榻上下來,就這樣披著他的外衫,踉踉蹌蹌地奔入雨中也未曾發覺。
……
李世玉負手立在屋宇下,望著串連成線的雨幕,表情有些異樣的冷漠。
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他的神情馬上變幻。
“少坊主,晁雪松已經回去了。”來人是管玉虎。他來到李世玉身前點頭哈腰地說著:“今日他的活又多了一些,也不知坊主到底有多恨他。”
說著又諂媚一笑:“定是為少坊主出氣,才這樣做,誰都知道,坊主一直將您視如己出。”
李世玉的神情卻有些陰沉:“這不是恨,這是考驗。”
“考,考驗?”管玉虎聽了心裡就是一突,想到了某種可能。
“問那麼多幹什麼?”李世玉冷冷道,“你只要盯著他,隨時向我彙報就可以了。”
“是是……”管玉虎再不敢問,又道,“另外,坊主著小人喚您去一趟樹海。”
“嗯。”李世玉應了一聲,便要邁步,耳邊卻又傳來一個腳步聲。
一淺一深的聲音,來人是拐著腳走的。
李世玉邁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來。出現在門洞外的人,讓他的眉頭皺起:“楚楚,你怎麼來了?”
待她走進來,李世玉頓然不悅道:“誰讓你穿成這模樣在外行走的?你的道德、禮儀教養都丟到哪裡去了?”
眼淚不住地從她目中淌下,然而大雨之中,又怎能看得清。
“世玉哥,你愛我嗎?”侯楚楚貝齒緊咬。
“這還用問?”李世玉皺眉道,“快點過來,我讓人去幫你拿衣服。”
“我,我元陰已失,你還愛我嗎?”侯楚楚顫聲說。
李世玉皺起的眉頭緩緩平復,微微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侯楚楚咬著牙,將披在身上早已溼透的外衫解開,赤身**站在雨幕中:“世玉哥,要麼愛我,要麼我死!”
管玉虎慌忙轉過身去,就連眼角餘光都不敢去看,這看了是會要命的。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過了許久許久,就在侯楚楚已經絕望,拿出一柄短刀抵在喉間的時候,李世玉終於開了口。
“楚楚,你知道這世上最美的是什麼嗎?”他自問自答:“那就是純粹,只有純粹的東西才會讓人心動。”
頓了頓,他叫道:“管玉虎。”
“屬,屬下在……”管玉虎慌忙跪倒。
“奪下她的刀。”李世玉說。
他的聲音有些異常的平靜,讓人恐懼。
管玉虎不敢不從,忙在侯楚楚反應之前將短刀奪下,又回到李世玉身側跪倒。
“好了,抬起頭來。”李世玉說。“看看,你未來的道侶模樣。”
管玉虎心裡先是一涼,旋即又是一怔,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英雄救美,以身相許,豈非佳話?”李世玉淡淡說,“今夜破例,我的房間就借給你用了,之後整理乾淨。”
說著,就向前邁步,再不看侯楚楚一眼。
侯楚楚絕望地軟倒在地,如同天崩地裂一樣的浩劫摧毀了她的身心。
“李世玉!”
但李世玉才走兩步,門洞外又衝進來一個人,正是急忙趕來的晁雪松。
李世玉頓住腳步,臉上升起了玩味的笑。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敢直呼少坊主姓名?”管玉虎心裡狂喜。元陰已失算什麼,能娶到這般姿色的女子,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晁雪松面無表情地走進來,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