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也都分到不少。
張巡雄心極大,在大唐征服天竺的同時,另一場戰爭已經是在籌備之中。閣羅鳳懾於大唐兵威,已經表示了臣服,然而張巡似乎並沒有放過南詔的意思。北邊回紇已滅,已無戰事,李晟的河西軍已經移往劍南,對於南詔虎視眈眈。若不是張巡不願同時進行兩場戰爭,河西軍就該要動手了。
馬璘能明白張巡的想法,畢竟他和張巡乃是同一類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大唐對南詔用兵乃是遲早之事。不單是南詔。包括更南方的真臘。亦是早晚要被大唐攻取。今時不同往日。大唐兵鋒之銳,這些魑魅魍魎之輩怎能抵擋,連吐蕃和大食這等強大帝國都被大唐滅國,更不用說南詔和真臘這樣的小國了。
打仗是要死人的,更多的新式軍械裝備唐軍,就能讓漢家子少死一些,在馬璘眼裡中原的漢家子和磧西的漢家子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在軍械之上他是盡力支援。雖然張巡一文錢也不肯出。可是龜茲的馬家作坊還是傾力供應,各種軍械生產出來後交給長安方面,一車車的運往長安去。
他的重心在蔥嶺以西,在大食,而大唐卻是要向四境擴張,他一個人無法完成這麼多的任務,能為別的大唐健兒們做的也就這一點兒了。
……
月光之下,新城匍匐在谷地之中,宛若是洪荒猛獸一般。新軍軍營裡傳來了飯菜的香氣,到處都是一片歡歌笑語。不遠處的波斯苦力住的地方,到處都能聽到痛苦的聲音。
整個苦力營地很少見到燈火。吃過了簡單的飯食,大部分人躺在地上,已經是陷入了最疲憊的沉睡,很多人在勞作中受了傷,躺在地上無助的**,然而卻沒有人幫助他們,甚至連他們的食物也會被別的人搶走,在飢餓和傷病的雙重摺磨之下,只能是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安西校尉趙廣提著橫刀,站在一處苦力營地的出口處。突厥雜兵們的營地分散在外圍,波斯苦力們不可能逃走,一旦想逃就會遭到突厥騎兵的殺戮。
一具具屍體被從苦力營地內抬了出來,放到了趙廣的面前。抬著屍體出來的亦是波斯苦力,一個個默不作聲,神情極為麻木。一會兒功夫,百餘具屍體就放在了草地之上,然後苦力們被頭目帶領著走回了營地,木然關上營門,走入營地之內散去。
新軍健兒們開始將屍體裝上車子,車子是從商隊裡找來的,這麼多人住在這裡,每日裡不斷死人,最怕的就是瘟疫,所以大將軍要求,每日要將屍體集中處理掉。最初做這些事情的是突厥人,可是突厥人又懶又滑,打仗還可以,做這事卻是極為敷衍,由於防疫事關重大,所以大將軍只好將這些事情交給新軍來做。
一百多具屍體,裝滿了十幾輛馬車。健兒們高舉著火把,驅趕著馬車向遠處走去。趙廣臉色極為沉重,提著橫刀跟在後面。
月光之下,能看到遠處一條條火龍閃耀,那是從別處苦力營地過來的車隊。很快所有的火龍匯聚到了一起,一位安西軍的別將正在這裡等候。
地上早已挖出了一個大坑,健兒們把馬車上的屍體搬下來,接連不斷的扔入大坑之中。這些都是今日死去的人,所以還沒有什麼異味,不過站在大坑邊緣,還是能聞到難聞的怪味。那是別的大坑傳過來的,這樣的大坑每日都要挖一個,彼此之間距離不算太遠,突厥兵做事的時候極為敷衍,屍體埋得有些淺,所以腐臭的味道還是散了出來。不過也不算太嚴重,還是在能忍受的範疇之中。
趙廣提著橫刀,默然的看著這一幕,眉頭擰得越來越緊。十五個苦力營,每個苦力營最初都有近萬人,而這一個晚上,運到這裡埋葬的波斯苦力就達到了一千人以上。
這僅僅是一天的數量,而自他負責一個苦力營地的屍體收集事務以來,每個晚上看到的都是一樣。
繁重的勞動,少量又粗陋的食物,監工的皮鞭和喝罵,加上酷熱的天氣……新城在快速崛起,將來一定宏偉而美麗,然而這一座城市,卻是用波斯苦力們的屍骨和血肉築成的。
等到這一座城市築成之後,來到這裡的十幾萬波斯苦力,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去……
趙廣在心裡想著,神色極為凝重。
每日裡定時處理屍體,這是大將軍的命令,安西軍健兒們令行禁止,大將軍的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執行,各處苦力營地的馬車到這裡的時間基本都是一樣的。在場的軍官除了別將之外,連趙廣在內還有十五個校尉。與趙廣不同,這些軍官們神色都是極為輕鬆,對於飄蕩過來的屍臭毫不在意。
趙廣大夥兒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