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路途上的安危託付給這些商賈,不知又是什麼居心!”
馬璘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一臉激憤的杜甫輕聲道:“先生,戶部人手不足,移民百姓眾多,這般大規模的人口遷徙,不靠商賈根本無法辦成。我已經交待過這些商賈,一定不能在道路之上苛待百姓,絕不容許出任何差錯。”
杜甫指著藍田軍的方向怒道:“商賈重利輕義,一心只想著少花錢財,天子詔令是讓百姓皆坐車馬前往,如今你看看藍田軍出發在即,如今這裡有多少車馬!每日行走至少五十里,這麼些車馬哪裡夠百姓用的?天子心存仁慈,為了河中八軍耗費大量財帛,馬相讓財帛半數落入商賈之手,卻讓關中老弱跋涉於道!這一件事情,馬相是不是也要說一句冤枉,也要說和自己沒有絲毫干係!”
“有這等事?”
馬璘聞言心中怒極,心道幸好遇上杜甫,不然自己大軍一離開,如何能知道這等事情。馬璘眼中現出寒芒,咬牙道:“若真是如此,蜀中裴氏就該死了!去把蜀中裴氏的管事給我叫來!”
馬勇馬強催動戰馬馳出人群,不一會兒一個一臉幹練的青年到了近前,下馬叩拜道:“蜀中裴儼見過馬相。”
馬璘哼了一聲:“裴儼,某來問你,藍田軍健兒百姓共有幾何?”
裴儼恭敬道:“回稟馬相,藍田軍健兒百姓來自八個縣,丁口計有六萬零七百四十一人,除卻不願離開鄉井的老人,這裡計有五萬九千四百七十二人。”
馬璘嘴角抽了抽:“少了一千多人?”
裴儼道:“馬相,能到的人都已經到了。少的那些,都是這幾個月故去的長者。”
八個縣,一千二百多老人,只怕大部分都是不願離開鄉井尋了短見的!
馬璘心中猛然一陣抽搐,板著臉看著裴儼又道:“某再問你,裴家準備的牛車馬車馱馬算到一起,可供多少百姓乘坐?”
裴儼恭敬道:“擠一擠的話,足可容三四萬人乘坐。”
杜甫在一旁聽了,冷冷地哼了一聲。馬璘心中怒極,一馬鞭便是抽在了裴儼的身上,怒喝道:“蜀中裴氏這是想找死啊!藍田軍是八軍之中最先行走的,某家還未離開長安,你們便敢如此苛待百姓!天子旨意讓百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