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用一塊灰白色的棉布擦著額頭和雙手,臉色發僵的等待著自己的第一樁生意。擺在攤位上的薄荷葉片由於放得過久,表面已經有點發蔫了,佩妮考慮了一下,捻起其中賣相最糟糕的一片,皺著眉頭放進了嘴裡。
薄荷清涼的味道剛剛在口腔裡泛開的時候,好運氣來了,一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朝佩妮的攤位打量了好幾眼,眼底似乎有些猶豫,好半天才下定決心的走了過來。
“……學士,我很抱歉。”男人嘶啞的聲音幾乎被鬧市區的喧囂淹沒,需要佩妮凝神細聽才行,“我兒子,今年八歲,病得很重。”他一面說,一面從懷裡掏出幾枚髒兮兮的銅板,放在面前的木板上。“我只有這些錢,您能不能行行好……”
佩妮糾結的看著那幾枚銅板。說實在的,這真不像是付給一位草藥學士的報酬,按照亞留斯的高昂物價,就連買塊新鮮的白麵包都不夠。不過佩妮還是客客氣氣的拿起銅板放進錢匣,無論怎麼說,生意開張總是件好事。
“說說孩子的病情吧。”佩妮朝男人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同時儘可能把目光從他那件滿是血汙骯髒的皮圍裙上挪開。“一個窮屠夫,不會做生意,但是很**他的兒子。”在男人囁喏著敘述兒子病情的時候,佩妮注意到開始有人圍攏在自己的攤位旁邊,於是更加打起精神。
“孩子的額頭摸上去怎麼樣,發熱嗎?”男人的敘述有些顛三倒四,佩妮聽了一會,有些無奈的打斷說。
男人滿臉不安的點頭,“燙得嚇人,而且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