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治安咬著牙根恨恨的道:“那正好!有人能頂住日軍的尖峰,我們便可從容佈置防禦,倘若日本人敢放手胡來,便打他孃的!”
宋哲元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少說胡話!一旦我們與日本人徹底撕破臉,關鍵時刻朱漢臣抽腿走人。豈不是要數年基業毀於一旦?”
老宋心裡面那個氣就別提了。你這傢伙好不曉事,許多年的軍頭當下來,也該知道洪桐縣裡無好人這句話,凡是當軍閥的沒一個好東西!落井下石釜底抽薪的勾當哪一個不玩的熟透啊!他朱斌既有心搶奪華北平津,有機會自然不放過挖坑埋人。
馮治安心中更有氣。老宋這等鼠首兩端的行為他早都看不過眼了,身為中**人,心裡面私利多過公心,這已經不對了。日本已經成為國仇。不思量全力抵禦,卻處處忍讓,竟還妄想與他們和平相處,何其荒唐!倘若日本人真的能講道理,那東北無數的冤魂怎麼解釋?倘若日本真有心媾和,那冀東防共自治政府又是怎麼一回事?
迷!官迷!財迷!鬼迷心竅!
馮治安和不少人就是這麼想的。對於宋哲元,他們可是越來越失望了,若非顧念舊情忠於職守,非掀攤子不可。
紛繁複雜的情勢逼迫下,二十九軍上下已經說不上同心同德了。而這一夜的變局更讓這一裂痕迅速的擴大,直到無法彌補。
凌晨四時許,日軍發動猛烈轟炸,四點四十分,前方傳來朱斌部下坦克群衝破日軍豐臺大營,造成上千死傷的噩耗;五點鐘,朱斌的空軍突襲前進中的日本駐屯軍戰車部隊及騎兵隊,配合另一部坦克群強力推平當面敵人,造成無可挽回之巨大殺傷,日軍至少五十輛坦克戰車無一倖免,全部被奸,冀東偽軍五千人逃散殆盡!
一連串的訊息打得宋哲元腦袋暈暈差點當場昏死過去!好半晌才哆裡哆嗦的指著電話問:“這……這都是真的?”
馮治安激動的臉皮通紅,用幾乎能折斷脖子的力氣使勁點頭:“沒錯!都經過反覆確認!朱漢臣只用半個坦克團外加空軍一部,便化被動為主動,擊破日軍兩部強敵,如今已形成南北夾擊之勢逼進城南日軍主力,看那架勢,怕是要來個一網打盡!”
“不可能啊!”宋哲元差點把頭皮揉出血來,難以置信的唸叨“他再強也只是半個團的兵力,撒出去胡椒麵似的,如何能兵分兩路擊破日軍?那可是足足兩個大隊步兵,外加半個聯隊的戰車兵和一個大隊的騎兵啊!那數千偽軍便是搖旗吶喊,也足夠威脅,何至於一敗塗地如此……。”
馮治安遺憾的道:“詳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朱漢臣的坦克兵犀利難擋,行動詭秘而迅速,衝鋒陷陣如閒庭信步一般,日軍多種應對方略都是無用。況且,您不覺得,他已經做到以質勝眾,以寡凌眾的地步了麼?科技的力量達到一定程度,非數量可計算的。”
宋哲元一陣揉眼,拍著額頭嘆道:“老了老了!我們這套東西當真過時了。怪不得朱漢臣那麼慷慨大方的將足可武裝數萬大軍的裝備都許給了咱們,非是結好而已,其實人家都看不上那些破爛啊!更是心中有十足把握,不懼咱們人多……罷了,此事已經無法收場,還是趕緊籌措防禦吧,以日本人的癖性,怕是要發瘋了!”
秦德純道:“我已經命令城內各部嚴加防範,絕不許日軍擅自興兵進入,一旦發生衝突,絕不忍讓,必決死抗擊之。”
宋哲元點點頭:“好,應當如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朱漢臣用他半個團向我們示威呢,倘若敢投靠日軍,恐怕馬上會有一個師到來。韓復榘六萬人擋不住他,我們自然也擋不住,為今之計,只有跟他一條道走到黑了!只希望,這小子不會把我們都坑死!”
混了半輩子,他最清楚關鍵時候做決斷的道理。當即命令各部馬上全力動員警戒,迅速進入有利之戰略要地作出防禦姿態,若然遇到日軍攻擊,決不可避讓,守住了再說。
如此積極姿態,對宋哲元而言已經非常難得了,很快,他就為自己的這種做法感到慶幸不已!
凌晨五點二十分,日軍近六十架戰機飛臨北平上空!這其中,有一個大隊的戰機是新近研製成功的九六式高速戰機,出品方,三菱。
去年九五式戰機和其他兩種時速超過五百公里的戰機均折翼沙場,但比起前幾年一邊倒的失敗,卻好了許多,起碼從n比0 的恥辱戰績變成了大約10比1的戰損比例。說起來很丟人,可在日本空軍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進步。
根據幾年來的細心蒐羅和偵查總結,日本人發現,朱斌手下的空軍精銳可以說是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