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白亮,向一挑,怒氣迸發如火山隆起,讓人不禁心顫慄。
“這位老人家的脾氣可真夠厲害的……”祁震心暗道,他回頭看了一眼玉恆,被灼熱氣流死死壓在牆壁之,渾身動彈不得,臉色也變得跟煮熟的蝦蟹一樣紅彤彤的,讓人觀之有如身陷熔爐之。
“弟子今日得見三層雲紋符交相疊加之手段,實在是大開眼界。”祁震怕金闕長老真的不顧門律例,強行要傷玉恆,當機立斷,說出自己的判斷。
金闕長老聞言之後,眼色稍變,充斥石室的灼熱氣流猛然一收,頓時氣溫驟降,讓人第一次感覺到,陰涼山體內本是這本寒涼,更讓人體會到金闕長老修為的高深。
“三層?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修習符之道的人,居然還有這樣的眼力。”金闕長老看了看祁震身後的長刀,饒有興致地問道。
祁震謙虛地笑了笑,說道“弟子也只是猜測而已,至於是怎麼看出的,弟子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也說,這裡不是什麼弘法殿、也不是戒律殿,沒有對錯之分。”金闕長老說到這些地方時,眼神流露出一絲不屑
祁震思考了一下,內心重新回顧了自己剛才在強光之所捉摸到的一絲絲玄妙痕跡,眉頭緊皺,因為以他對雲紋符以及仙道法術的理解,完全說的是腹無物,而金闕長老在玄天宗之內除了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氣,也是一等一的法術大家,所以祁震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所見所想。
然而涉及到雲紋符這類事情之,脾氣頗差的金闕長老也變得有耐心起來,直接在石桌之摳腳,絲毫不像是一名玄天宗的長老,而是像是世俗之的木工瓦匠一般粗俗。
到最後,祁震環顧四周,咬了咬牙,說道“弟子學識淺薄,對符之道完全說不是瞭解,所以只能以粗淺的方式來描述了。”
金闕長老點點頭,示意祁震繼續說下去。
祁震指著石室的一個角落,說道“好這一處角落般,角落處向外延伸,有三面牆,除了一左一右,地面也算是一面牆。弟子過去所見到的雲紋符,無論再怎樣精妙繁瑣,都是描繪在一面牆之,若是再複雜一點,無非是像幾面牆壁層層壘砌一般,相互平行、互不干擾。”
祁震頓了一頓,指著兩處牆壁,說道“而剛才弟子所看見長老描繪的雲紋符,則是在一片‘地面’之,立起了兩面牆壁,好像……好像一個口袋似的,有著十分充裕的範圍,讓雲紋符充斥其,而且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去,雲紋符都是相互串聯在一起的,牽一髮而動全身……弟子能說的是這麼多了,還請長老指正。”
金闕長老細心地摳腳,從腳趾之間搓出一團泥垢,隨便一彈,然後笑著說道“唉呀,這年頭能有你這樣眼力見地的人不多了……臭小子看見沒,人家一眼看穿了老夫壓箱底的功夫,你呢?成天知道悶聲苦幹,卻不懂得動一動腦筋!”
金闕長老後半句話是對著灰袍怪人所說的,灰袍怪人低了低頭,但是臉神色卻沒有太多變化,好像已經習慣金闕長老的語氣了。
灰袍怪人反應平淡,讓金闕長老覺得好像自己的拳頭打在了空處一樣,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有些不佳,若不是黝黑的臉龐遮掩住,恐怕能夠嚇人一跳。
“你說的不錯,可是還差那麼一點。”金闕長老沒有看向祁震,拿起桌那根暗紅色的圓柱,扔向了祁震,祁震連忙小心接住。
“我問你,一間房間要怎麼樣才能算是建造完工?”原本是煉器、符的大家,金闕長老問的問題卻更像是世俗泥瓦匠一樣。
祁震思索了一番,說道“要有牆壁、地面、屋頂、以及門窗,方能成為一件房屋。”
“接近了。”金闕長老說道。
祁震知道對方想要自己參悟出其道理,於是看了看手裡這根圓柱。祁震發現,這根圓柱其實是一根鐵棍般的事物,材質與色澤,都與一般金鐵無異,祁震雖然對煉器材料不熟悉,但是神識掃視而過,也不覺得這是多麼神妙的天材地寶,不過這跟金鐵圓柱的鑄煉方式應該很是純熟。
金鐵圓柱長不過一尺,但是無論握在那一處,都感覺是握在圓柱的重心一樣,讓祁震很是驚異。祁震再度觀瞧,發現圓柱兩頭雖然封閉,但內裡應該是空心的。
祁震內心猛然一跳,一個想法、非常模糊,卻又以極快的速度從內心閃過,祁震禁閉雙目,緊緊握著圓柱,似乎想重新找到那個消逝的念頭。
“我知道了!”祁震大喝一聲,在空曠的石室之內,祁震的聲音迴盪不已,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祁震不自覺地使出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