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是救他,而是在引他人甕。
如果不是麻桿青年先他一步逃竄,那麼,現在掉下去的就是他!
毅王並沒有追來,可能是像小飛這樣瘦小的獵物根本激不起他獵殺的慾望,身後沒有追兵,這本是件該慶幸的事,可驚變卻徹底打散了小飛的所有希望,他跌跌撞撞向另一邊奔去,邊奔跑邊慌亂地看著四周是否留有標記。
擔心腳下有陷阱,他根本跑不快,耳聽到慘叫聲不斷從四方傳來,那淒厲的叫喊也扯著他的心一起顫抖,看著遙無盡頭的圍場,絕望慢慢湧了上來。
根本不可能有人跑得出去的,那所謂的一線生機只不過是讓人奮力奔跑的動力罷了。
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小飛只覺小腿一痛,便直跌在草地上。
一枝冷箭擦著他的腿射了過去,還好只是擦傷,雖然痛得很,卻非重創。
小飛捂住小腿處的傷口,忍痛轉身,見慕容寧此刻正騎馬立在前方,拉開的長弓上寒光閃閃,正對住自己的前胸。
咻!
箭翎風馳般射來,與此同時,另一枝箭羽從旁邊射過,後發先至,將慕容寧射來的那箭撞偏到一邊。
前胸要害躲了過去,箭翎卻擦著小飛的左肩飛過,尖銳的箭尖在他肩頭劃過一道深深的血痕。
見慕容遠策馬飛奔而至,慕容寧臉色陰沉,冷聲問道:「老四,你這是做什麼?」
慕容遠嘻嘻一笑:「大哥,獵物這麼容易翹辮子還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多放幾箭,看他到底還能再跑多遠。」
「我不是在玩!」
趁他們不留神,小飛忙竄身奔進了旁邊的草叢裡,腿上和肩頭的傷雖痛,卻不妨礙他逃跑。
草叢頗為厚密,小飛鑽進去剛跑了幾步,便聽到前方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探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官服的將領被擊下馬來,一個囚犯劈手奪下他的佩刀飛身上馬,他看到小飛,衝他叫道:「上馬!」
是段一指。
沒想到段一指竟兇悍如此,小飛忙疾跑上前,段一指伸手將他拽到馬上,讓他坐在自己身前,恍惚間小飛看到段一指身上血跡斑斑,不知是他的,還是對手的。
段一指縱韁策馬向前奔去。
「前面不遠就是圍欄了,抱緊馬脖子!」
小飛依言而行,俯向馬背緊緊抱住馬頸,只聽到身後傳來雜亂急促的馬蹄聲,跟著箭羽紛紛射來,段一指揮起佩刀,不斷地架閃躲避。
突然,奔跑的馬匹一聲長嘶,前蹄騰空而起,竟硬生生停了下來,有人笑道:「還有路逃嗎?」
小飛抬起頭,見毅王勒馬立在前方,一臉的悠閒自在,和他並駕齊驅的卻是蕭紫衣。
「今天的狩獵可真是痛快,誠王居然準備了這麼兇悍的獵物來讓我們捕捉,喂,你是快刀門的人吧?刀法不錯,可惜後勁不足。」
段一指傲然不答,卻握住小飛的手,小飛只覺手裡一暖,有個圓圓的東西被塞進了掌心。
「記住,跑出圍場後,去找蘇月塵,把東西交給他!」
聽到段一指在耳邊的叮囑,小飛一愣。
蘇月塵是誰?
想問清楚,張開嘴後才想到自己無法說話,他被段一指按趴在馬背上,耳聽到對方的馬蹄聲漸近,隨之激烈的兵器交戈聲響起,背後那個身軀猛地一震,濃稠的鮮血噴流到他的頸處。
小飛驚慌抬頭,只見毅王的佩刀將段一指迎上的利刀震飛出去,凌厲刀勢不減,順勢劈在段一指的肩上,血花四濺處,傳來肩骨碎裂的脆響。
毅王佩刀跟著一旋,划向段一指的頸處,眼見段一指已無招架之力,突然橫空金光倏閃,擊向毅王的手腕,段一指趁機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身子卻晃了晃跌下馬去。
小飛伸過手妄圖抓住段一指,可惜他胯下馬匹卻因受驚逕自向前奔去,與此同時,幾個蒙面黑衣人策馬逼近,為首的向毅王長劍揮出,阻止他的進攻,另一個人則翻身將段一指拉到自己馬上。
蘇大哥!
坐騎交錯而過之跡,小飛聞到其中一人身上固有的草藥清香。
蘇大哥,我在這裡……
小飛拚命想引起蘇浣花的注意,可惜他的坐騎卻毫不顧及主人的意願,直向前奔,小飛不會騎馬,只好緊抱住因發狂而奔跑如飛的駿馬,眼睜睜看著自己離蘇浣花他們越來越遠。
兩邊景物向後急速移動,地勢也漸漸變為陡坡,很快,一排並不太高的圍欄便出現在眼前,就在這時,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