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他一時起了不忍,“公子,她是軒轅王的愛妃,如果我們……”
話沒說完,就被風后打斷,“我說,殺了她。”
“可是……”
他還在想著推脫,這些年來,他曾經有過下不了手的時候嗎?沒,從來沒有,他蕭應龍怎麼可能心軟,於是,他握起匕首,女人早嚇得泣不成聲。
手起刀落,動作一氣呵成,刀鋒劃過吳妃的脖子,鮮血噴出,她一句呻吟也沒有,便躺了下去。而他膽子好像變小了,竟不敢去看她的臉,不敢直視那對瞪著蒼穹的眼。
回過頭,風后看著他,面上卻是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沮喪的神情,“應龍,你知道嗎,現在的你讓我想起了當年的琴師。”
風后的話,讓應龍就似被劍刺穿心臟般痛,他怎麼會像琴師,不可能的,他一輩子也不會做出琴師那樣背叛風后的事。
“公子,我……”
他欲要解釋,風后只是擺擺手,“什麼都不用說了,此地不宜久留,應龍你快回去吧,被發現是你殺了吳妃的話,那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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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是福是禍(2) 。。。
樹林草叢間吱吱的聲響,不止一人,至少有十人在靠近,是追兵,找尋吳妃來的。應龍本來還有好些話要與風后講,畢竟見面的次數不多,時間也少,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將風后捲進,沒時間處理吳妃的屍體了,他得引開前來的人。
不捨地與風后分開而行,他故意發出聲音,躲在樹上,看見來者近了,確定的確是士兵後,他立即返回營地,身後還能聽見“吳妃死了”的高喊聲。
衣袖上殘留著血跡,他脫了外衣,扔在了偏僻處,只是當下這幅模樣,回到軍營也鐵定會被懷疑,說不定吳妃的死已經在軍營中傳了開,那些士兵有馬匹,而他沒有。
回營的路上,跟剛才一樣,把守鬆散,另他吃驚的是,當回到與離朱分離的地方時,那位國師居然仍在原地輕撫著黑駒的鬃毛,頃刻間的對視,離朱的眼神是那樣冷漠。
他,在等他,一直在等,似乎料定了他會原路回來。
走近到只有三尺,他一身褻衣,無話可說,更火上澆油的是,已經能聽到遠處不停有人叫著,“有刺客,殺死吳妃的刺客逃進了營地。”
離朱下巴微抬,“跟我來。”
只有這一句話,還以為會對他逼問,不懷疑他嗎,再怎麼也該問問他有沒有追到剛才偷襲離朱的刺客吧。
默默地跟著他進了旁邊一個營帳,只有一張矮桌,一張被鋪,離朱什麼也沒說,卻立即解開了腰帶,將黑色綢衣褪在了地上。
“躺到鋪裡去。”他不停手上的動作,將褻衣也解到鬆散,撥亂髮絲,白皙的肌膚時隱時現。
“這是……”此情此景,應龍嚥下一口唾沫,忘了該說些什麼。
“先什麼也別說,躺進去裝睡。”
應著他的吩咐做了,時間剛剛好,恰巧同時有士兵將布帳給掀了開。
“誰?”離朱故作驚恐,秀髮輕撩,紅色的瞳尤似有迷濛霧氣。
“國…國師大人。”
闖入的木訥士兵被眼前的離朱嚇得結巴,卻還是循規蹈矩地將這不大的營帳給掃過一遍,再次將眼睛定回到離朱身上時,耳根驟紅。
“這位兵爺匆匆忙忙有何要緊事?誰許你不通報就擅闖的。”不慌不忙地綁系衣衫,離朱的聲音略帶沙啞,毫不忌諱那士兵對那熟睡的人心生懷疑。
“回國師,是這樣的,剛剛在營外樹林裡發現了吳妃殿下的屍體,並且刺客還逃進了營地,燻大將軍規定現在軍營裡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光破壞了我的興致,還覺得我私藏刺客咯。”
“不,不,小的不敢。”士兵再次偷瞄瞄安睡的應龍,又不敢當著離朱搜查他,加上此地實在不宜久留,便想著告退離開。出去前還被離朱叫住,讓他拿兩件衣服回來。
見他走了,離朱鬆了口氣,在鋪上坐下,“還好來了個傻的。”
應龍撐起身子,看著他纖細的後背,一時啞言,突然想起,他,殺了姬常的母親。
“應龍,我對你好失望。”離朱沉著聲,自嘲地笑,“風后那樣的人值得你為他做那麼多嗎。”
“你什麼意思。”風后二字向來比任何東西都易刺激到他,應龍外表堅硬,對於風后卻是敏感至極。
他移到應龍身邊,近得能聽到吐納,他說:“你成天想著為你風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