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何為天命,我還沒那麼大本事算到。”
寧封子答得隨意,卻見風后變得異常嚴肅,“那你為何要在背後搞那麼多小動作,你明知道姬本根本沒有帝王相,你這麼做就不怕違逆天命?”
“風后,別那麼認真,我們久別重逢,坐下慢慢聊。”
曾在不周山上時,玄女門九位天師中,風后平時除了常與一天師粘在一起外,就屬與寧封子之間話能投機。
他一直認為,以寧封子的眼光,總有一天會跟自己一樣為姬邦卉效忠,即便不是如此,也斷不可能看上姬本那樣的廢物。
見寧封子毫不在意地走到桌前坐下,風后接著說:“五師兄,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天下大勢,歸於天命,要走捷徑,必須順天而行。”
“是,我的確說過這話,但那時是在那荒涼的不周山,但從我下山後看到九州內依然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就覺得實在刺眼得很。七師弟你和大師兄不是也常說,要迎接理想中的嶄新時代,必須在之前將亂世推至到頂峰。現在越混亂,我彷彿就看到未來越美好。”
“你是故意要讓軒轅氏更亂?”
“也不到故意,只是下山後閒來無事,恰好覺得有趣罷了。”
寧封子陶醉在自己的言論中,風后卻並不認同,他沒想到寧封子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製造混亂,他可不喜歡這樣一個攪局者。
“只是有趣的話,五師兄為何不去神農,不去南蠻,要選擇常年來都安於現狀的軒轅氏呢?”
“這個嘛,師弟你知不知道我人生的樂趣中最不可缺少的因素是什麼?”
風后疑惑地望著他,突然腦中閃過個人影,想到這,驚詫不已,“你是說四師兄屏翳……”
“嘻嘻,風后你果然是我在山上唯一的知己,連這點都被你想到了。”
風后只作苦笑,不周山上,寧封子對屏翳多麼地窮追不捨,有多麼愛與之作對,沒瞎的人應該都知道才對。
“當初屏翳得雨師之名後立刻拜別師門,我當下就料定他會去到青州。說起來那時屏翳的事讓師父還在氣頭上,跟著我第二天就緊隨他下了山,不知那老道有沒有被活活氣死,哈哈哈……”
他說得起了興致,自己樂了起來,他對風后勾勾手指,故作神秘道:“我早猜到屏翳去了青州後,會首先想著與軒轅氏交好,他在想什麼我通通知道。他那人從來就只看得見大魚,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把神農炎帝那隻鳳凰給打下來,其他的諸侯在他眼裡算個屁。於是為了獵殺鳳凰時不被打擾,便採取遠攻近交,與軒轅氏聯姻是必然趨勢。”
“所以你來軒轅氏,目的只是會會四師兄?”
“沒錯,你知道我天生就是見不得他好,什麼狗屁雨師,不過就是個虛張聲勢的狂傲之徒罷了。”
話落,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一個人偷笑不止。
風后看著他樂成那樣,只覺有些無奈,向來都是如此,一說到有關屏翳的事,寧封子總會莫名地興奮。
寧封子看著窗外逐漸變暗,笑道:“嘻嘻,說起來,都這個時辰了,屏翳他現在應該也遇到了些麻煩。”
“麻煩?還有,四師兄到逐鹿了?”
聽了他的話,風后被嚇了一跳,他是知道屏翳會提前來到逐鹿,莫非今日就已經到了?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給那好色之徒一點見面禮而已。”
看他自我滿足的樣子,風后突然有點慶幸自己沒被他這位五師兄給盯上。
縱觀玄女門中他八位師兄弟,玄女道長將他的大徒弟一天師風清,稱為文武雙全的完人,愛護有佳。
而全九州大地的百姓無人不知四天師屏翳,將之稱為神人。
但就風后自身而言,他在玄女門內,唯一讓他感到過害怕,最不想與之為敵的,就只有五天師寧封子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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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天師雨師(6) 。。。
龍翔酒家的隔壁就是軒轅氏最豪華的客棧龍翔客棧。
剛剛入夜,客棧一樓還是喧譁連連,可二三樓早被離朱給包了下來,相對要安靜不少。
“快,快去叫國師來,出大事了。”
只聽這命令聲從二樓過道傳出,並見一別著軍刀的大漢匆匆跑下樓,與掌櫃的一起將一樓的客人統統給趕了走,此時此刻,龍翔客棧從沒如此人煙稀少過。
二樓一間臥房內,屏翳只著了褻衣在身,髮髻也已散落,長髮披散下來,直及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