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九尺身軀,空手搏野獸是他們主要的獵食手段,在九州大地上幾乎與世隔絕,卻讓誰見了都不敢小覷。
而且這個巨人族,至今仍沒歸順於蚩尤旗下。
“要贏這巨人有多少把握?”姬邦卉小聲問道。
“五成。”鬱壘答得保守,他說的五成,那便是七八成以上。
這時,巨人身邊走來一位青年,那青年一身錦緞藍袍,一雙鳳眼微微向上挑起,在一群樸素老百姓裡尤其顯眼,他右手紙扇微開輕貼在胸口,在巨人耳邊悄悄細言兩句,跟著,將紙扇一收,朝著他們這方走來。
他與鬱壘擦身而過,剎那間一股刺鼻香味令鬱壘和姬邦卉都不禁聳了聳鼻子,說不清楚這味道是哪種花香,又或許摻雜了數種花粉,但是鬱壘卻覺得有些熟悉,這味道好像曾經聞到過,雖沒這麼濃烈,但他確確實實有印象。
扭過頭再看那人,那人的下巴揚得比任何人都高,如此趾高氣昂,又不像是普通的紈絝子弟,而且,他還嗅出另一種訊息,莫名的危險。
待那人走遠到幾乎沒了身影,鬱壘回過身,旁邊的姬邦卉少有地鎖住了眉頭,看來不止是他,姬邦卉也果然注意到了那藍衣青年,這位二世子直覺的敏銳度可是在他之上的。
一轉眼,姬邦卉又迴歸到嬉笑樣,見藍衣青年走了後,那巨人也有了離開之意,他立刻走過去一掌拍在木桌上,“壯士,我身旁這位小兄弟想與你比試一次。”
鬱壘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巨人對面坐下,當即讓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那矮小瘦弱的身子怎麼看都不及青州巨人的一半,胳膊肘一腕出來,更是像根竹竿在與象腿比。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年還是獨臂的。
那巨人見鬱壘擺好一副要比腕力的架勢,眼前一亮,本以為巨人會嘲笑,不想他竟滿意地大聲叫好,“好好好,俺最喜歡的就是將鵪鶉一個個捏碎。”
“呵呵。”
姬邦卉聽到鵪鶉一次,忍不住發笑,沒想到偶爾粗人的形容倒也貼切。
也不知何時起,有地痞商人在一旁擺出了賭盤,吆喝著大家下賭注,而這一輪下注的人尤其多,小孩和巨人,優勢劣勢一眼既出。
“你叫阿青對吧,要不要也下注看看。”
姬邦卉走到阿青身邊,摸出十兩紋銀,捏在指間。阿青不甘落後,當然他薪俸有限,只賭一兩,卻幾乎跟姬邦卉於同時將銀子放在賭桌盤上。
“喲,你很信任鬱壘嘛。”
“彼此彼此。”
也難怪姬邦卉奇怪於阿青也同他一樣看好鬱壘,他從來都是目光尖銳,相人少有失誤,他對阿青的評價,要說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也不為過,沒想到阿青眼光還不錯,知道鬱壘勝券在握。
當看到鬱壘和壯漢的手交握在一起時,圍觀者皆屏息凝視,他們看見眼前這場面也糾結得很,若不是賭了銀子,肯定是幫那位少年加油,畢竟偏袒弱者是人之常情。
一,二,三,一聲令下,鬱壘深呼吸一口,兩人的面頰都隨著不斷的用力而逐漸變紅,現在的景觀幾乎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鬱壘纖細的手腕看著是那樣易碎,卻足足數十秒與壯漢維持著勢均力敵。
伴隨持續時間的加長,誰也沒想到會是壯漢的臉上先露出扭曲的表情,姬邦卉環抱著雙臂,不時打個大哈欠,他此刻在意的可不是那十兩銀子的輸贏,只是在想,鬱壘果真是個人才,卻遺憾不能讓其為自己效命,話說他曾經想過無數辦法將鬱壘留在身邊,卻通通被拒絕,真搞不懂離朱是如何收服他的。
說時遲那時快,隨即讓人呢歎為觀止的奇蹟發生了,壯漢的手腕被鬱壘硬生生壓倒在了桌上。
“萬歲,萬歲……”
少年贏了巨人的場景使得在場輸了銀子的觀眾都不由得跟著高呼萬歲。
巨人氣紅了臉,卻是久久說不出話,鬱壘起身,剛要離開現場,不想又聽到姬邦卉在耳邊的話,“鬱壘,你果真沒讓我失望,怎麼辦,這一下子我更想得到你了。”
他伸手挖挖耳朵,圖個耳根清淨,姬邦卉這種型別的言語他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
遙想當初,魑鬼教內亂,隨後四分五裂,他流亡到逐鹿城,被一小倌樓的老闆收留,當時的他不過五六歲。
由於年齡太小,又不擅交際,老闆好心只讓他做做雜活,在樓內斟茶遞水,不想就是那時結識少年時的姬邦卉。
說來軒轅氏對於這位二世子的傳聞也一點都不誇張,從小就無人管教的姬邦卉懶散慣了,十三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