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爺爺為啥現在這個模樣,他說:“爺爺,你的盒子炮呢?”爺爺一聽,沉默了一會兒,說:“丟了。”媽媽趕忙把吾同拉了過去,說:“大人說話,小孩子別多嘴,快去睡覺。”爺爺就在學校住了下來。不過,很少出門,常常是到了晚上才出去走走。
有一天夜裡,吾同讓吵鬧聲驚醒,屋裡來了許多當兵的,把爺爺和爹爹都抓走了。
原來,爹聽爺爺說過,當初放鄭運昌時,爺爺曾經給鄭運昌留過一句話,爹就偷偷給鄭運昌寫了一封信,說他老爹就住在他這兒,時間長了,紙終歸包不住火,問可不可以用錢買條人命,他家藏有金條,願意捐獻給政府。他想讓在沙家灣出頭露面的鄭運昌探個實底。
這時的鄭運昌已經入了黨,已經有了階級覺悟,是無產階級先鋒隊的一名戰士,他當然不會把當年那一句江湖上的承諾當做一回事。他馬上把這個惡貫滿盈的沙一方司令的藏身之地報告了上級。
沙吾同隨媽媽也被遣返回老家,原因是他們窩藏反革命,知情不報。路上,媽媽告訴他,爹坐牢了,爺爺也坐牢了。
這時的沙家大院,老爺子、老太太早就死了。沙一方的幾房太太,也都是短命鬼,只有四姨太太跟了他十年,算是時間長一點,可是菊鄉臨近解放時,她看沙家氣數已盡,就跟個唱獨角戲的跑了。沙吾同跟著媽媽回老家時,沙家大院裡已經住上了好多家翻身農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