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董擺一下手,說:“謝啥呀?都是自己的事,有啥好謝的?你我是一條船上的探險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到這,郝董笑笑,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哎,你把保險櫃查得咋樣了?”
“不太順利。”孟經理一臉誇張的為難相,“銀行的幾個人說,不太好查,因為按照高度保密的原則,既不詢問顧客的姓名也不檢視儲存物,只是過一下小型安檢機,取東西的時候就憑一把鑰匙,只認鑰匙不認人。”
郝董搖搖頭,說:“是嗎?不問姓名如何收費呢?跟誰要去?存東西的人一輩子不來,銀行就一輩子給人白存著?”
孟經理摳摳頭,解釋道:“倒是有身份證號碼,只是那個單子在保密室呢,一般人根本看不著。除非哪個存物人犯了事兒,讓立了案,公安憑介紹信才能查。”
郝董說:“一句話,你的那些狗屁朋友一個也用不上,是不是?能隨便弄清誰到銀行存沒存東西,還用得著費事找他們嗎?你那都是些八成人,有錢愣是不知道賺,就是金元寶到了跟前,估計都得躲著走,膽子小得就跟浮來浮去的灰塵,天生的窮命。”
孟經理說:“郝董,您彆著急,我準備跟一個資訊服務部聯絡一下,就是私人偵探所,啥事都難不倒他們。只要告訴他們被調查人的姓名、身份證號還有調查專案,就能很快見到結果。”
郝董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說:“那可是非法的,咱們國家可沒認可那個行當。你以後少跟那些下九流來往。好歹也是本地一個大企業的副總,幹嗎那麼不自重!告訴你吧,我就知道你那些哥兒們不頂用,早已經跟有用的人聯絡了,第二天就有了結果,存物人的名單上既沒有方勝男也沒有田芬。”
孟經理難為情地笑笑,說:“要不我咋就只能當個副手呢。這麼說,東西沒藏在銀行?”
郝董點點頭,說:“那還有假?不過也絕對不會耽誤咱的啥事。你再接再厲,在她身上給我再好好下點兒工夫!再做得細一點兒,不要麻痺大意,說啥也不能讓這個小丫頭片子壞了咱的菜!”郝董長嘆一口氣,沉思了片刻,自責道,“咱也得吸取教訓,以後再也不能記那種賬了,有什麼開銷和收入,我用個筆記本記個流水賬,大致能知道個盈餘也就行了。”
孟經理發自內心地點頭稱是。郝董抬起手,攏攏烏黑的頭髮,接著說:“讓公安給咱耽誤掉的那些利潤,自從他們撤走之後現在差不多已經找回來了,下一步,我準備加大力度,發展幾個大買主,成品燃油和電腦方面的都得增加幾個,最好是大一些的單位。同時把銷售通道和銷售物件也理一理,小不拉嚓的買主立馬清理掉,停止供貨。要儘量做到不聲不響地讓燃油作為生產資料用在大客戶的生產上,電腦零件也用於電子廠組裝成品機上。如此一來,既增加了銷售量,又可以隱蔽一些。過去,我們是有點兒過於張揚了。”
說完這些,郝董離開大班椅,站起身,透過落地式玻璃窗,先看看他的領地,然後極目遠眺,望著天邊的白雲,似乎感慨萬千。
孟經理不知他在看什麼,而且那麼有興趣,於是也將雙腳挪到窗前。看了看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便著急地問:“在哪兒呢,我咋看不見?”
郝董反問:“什麼在哪兒呢?”
孟經理咧嘴一笑:“能把一個男人這麼吸引的,一定是個特別漂亮的妞。”
郝董忍俊不禁,拍拍孟經理的肩膀說:“我啥時候像你那麼沒出息過?你這傢伙,以後得收斂點兒,你可是本市頭號私企的‘二把手’,再讓人弄住,罰款事小丟人事大,你得給我記牢嘍!我就不明白,咱自己娛樂樓裡的小姐還不夠你消魂的?告訴你吧,我在看我們廠和遠處的白雲呢。”
孟經理尷尬地笑笑,又連忙掩飾道:“知道您在思謀著前景呢,我不過是想逗個樂。”
郝董接著剛才的思緒,感慨道:“時不我待,現在正是加速發展的大好時機。真有意思,先是海關,後是公安,把咱裡裡外外查了個遍。幸虧咱朝裡有人,都他媽給敷衍了過去。有首歌是咋唱的?‘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是吧?咱經歷了風雨,而且還是連續的兩場,現在不可勁兒地見見彩虹,能說得過去嗎?也不符合自然規律嘛,是不是?天不滅我,人奈之我何?”
孟經理敬佩地看著郝董,說:“您是天生的生意人,而且有氣魄,不過有句話我想說說。”
郝董不耐煩地說:“有話就說,別這麼吞吞吐吐,今天趁著我高興,快說。興許改天我就聽不進去了。”
孟經理問:“郝董,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