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獻力量,同時向所有與會代表和上級領導表示衷心感謝的。他想,哪個警察敢在這個時候對他造次?除非吃了豹子膽,不想穿那身警服了!
孟經理說:“那會是誰?是方勝男她家裡的人,還是她的男朋友?可這兩天沒見她跟啥人接觸過呀!”
郝董問:“那倆保鏢有沒有異常?”
孟經理答:“沒有發現那倆保鏢有啥異常。那個叫戴輝的,就是一班長,還特別能幹,跑前跑後,開車追出去了很長一段路,現在還沒返回呢。”
儘管火災是一場虛驚,但衝著戴輝在關鍵時刻沒有自顧逃命,反而能主動地前來搭救,雖說不上心存感激,但也產生了強烈的好感。人從孃胎出來那天起,就天生喜歡他人的關照,所以此刻他為戴輝說著好話。
郝董不耐煩地說:“算了、算了,連個人都看不住,簡直是廢物一雙,留著他們有啥用?”
孟經理說:“郝董,不過那倆保鏢現在還不方便辭退,正需要他們在這兒到處跑著找方勝男……”
“誰讓你現在就辭啦?這點兒小事還用我教你?”郝董打斷他的話,思索了一下指示道,“我想,既然懷疑有接應,那你們這樣在路上追,顯然是徒勞的。聽著,按我說的去做:你馬上停下你的滿路瞎追,到電子城派出所找找,看看有沒有收穫,然後立馬趕回公司。同時我這邊讓公司人事部經理連夜翻印方勝男的照片,天亮以前就發到保安手裡,讓他們迅速分佈在這邊公安局的周圍。我想,她跑到這邊公安局的可能性很大。”
孟經理立刻符合著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從法律的角度講,那是事發地,她要是把東西交給異地公安,不是多繞四十里嘛。”
郝董立即訓斥道:“啥事發地不事發地的,以後少說!”儘管郝董一貫聲稱自己是唯物論者,從不信迷信,但到了緊要關頭也還是有所忌諱,對某些不祥之詞根本聽不得。
“是、是!瞧我這慌不擇言的……”
雖然從路程上估算,方勝男最快也在天明上午九點左右才能跑回本市,但郝董覺得此時每分每秒都很重要,沒時間跟聽他做自我檢討,隨即打斷他的話,指示道:“就這麼辦吧!”
聽郝董有收線的意思,孟經理在另一頭急著請示道:“那我就回到公司之後,再辭退那倆保鏢?”郝董嗯了一聲,孟經理接著又說,“要是在這兒找回了方勝男,是不是可以將功補過,等於啥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孟經理的眼皮底下跑掉了,郝董心裡本來就有氣,一聽他還在如此簡單的問題上磨磨嘰嘰優柔寡斷,頓時火冒三丈:“你說了半天,全是廢話!”
結束了孟經理的電話,郝董立即撥通了人事部經理家裡的電話,除了命令在公安局周圍布人之外,靈機一動又下了一道派人到方勝男的老家搜尋的指示。待一切安排妥當躺回床上,便再也睡不著了。輾轉反側,心裡就像鑽進了無數個跳蚤,上下亂蹦。
方勝男這一逃,非同小可。本來雙方像是在捉迷藏,要賬本和藏賬本都若明若暗,表面上似有似無,實際上暗流激盪,自設定了一個被騙案之後,方勝男明顯地處於甕中之鱉的境地。這次讓孟經理帶她到電子城,就是準備給她最後一擊,徹底擊潰她的精神防線,讓她乖乖交出賬本,然後一滅了之,連苗帶根剷除這一心頭之患。但智者有失的是,如此循序漸進文火燉鴨的遊戲竟意外地產生了激化,非但未能使她全線崩潰,反而刺動了她逃離的神經。這小丫頭是感到了一種威脅,也知道了她自己處於一種多麼危險的境地才落荒而逃的,心裡肯定是抱準了要麼魚死要麼網破的決心。這一跑,說不定會將一潭已經平靜了的水面攪起不小的波浪,使費了好大的勁才平息下來的局面再次風起樹響。好在電子城離這裡不算太近,有充分的時間給她佈下羅網,容不得她走到公安局門前的那條馬路,便可截道而捕,萬事皆銷。
郝董點燃一根“黃金葉”,坐到仿古圓型小桌旁,在心裡仔細回查起剛才的安排有無疏漏。
多年以來,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他養成了一個自我回查的習慣,凡事都愛仔細琢磨,琢磨透了才會做出相應的決定,遇到急事必須當機立斷,但事後都得查查是否周全,是否妥當,如有漏洞,當填則填,當補則補。至於這件事,他覺得倒也並不複雜,方勝男跑了,追回來就是,但是積習難改,若不坐下來靜靜地想一想,總覺得有所缺失,宛如一個本應完整的東西少了一個螺絲釘或者一個螺絲帽。
屁股剛一沾座,他又不由自主地連忙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