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隊的隊長就是後來感動了無數人的仵德厚。
仵德厚殺進莊後發現,滿莊滿街都是鬼子兵,池峰城都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打巷戰呢,再遲一會兒,你就是請一華佗進來,臺兒莊都沒得救了。
仵德厚的出現,挽救了臺兒莊垂危的命運。但孫連仲的一顆心仍在懸著,因為他知道坂本順旅團在擺脫湯恩伯糾纏之後,勢必還會兵臨城下。
必須在對方到來之前,儘自己所有的力量再次發起一次大反擊,否則事情就不好辦了。
4月1日,三軍聽得號令,一齊躍起,從東北和西北兩個角對莊內日軍發動猛攻。
孫連仲進攻沒有別的法寶,無非就是繼續組織敢死隊夜襲,而在這次成立的敢死隊中,以進攻東北角的王範堂敢死隊最為有名。
出發前,孫連仲下令犒賞每個敢死隊隊員大洋30元,但敢死隊隊員們看著手裡的大洋,搖了搖頭:我們打仗,是爭取民族生存,是為了子孫後代不給日本人當奴隸,要錢幹什麼?
隨擲於地,慷慨出征。
隨著敢死隊衝入莊內東北角,裡面立刻像水開了一樣沸騰起來,一個小時過後,日軍棄屍60多具,剩餘的嚇得臉無人色,競相逃竄。
57人的敢死隊,包括王範堂在內,只剩下13條好漢,每個人都如血人一般,不復辨識矣。
這種瘋狂的戰鬥和強烈的刺激,不是常人所能夠經受,即使是這些打了無數仗計程車兵,在看著朝夕相處的戰友倒在身邊時,他們也近乎失去了理智,以至於戰鬥結束後,指揮部不得不收繳槍支,並安排專人監護,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在克復東北角後,孫連仲又以接連拼光五支敢死隊為代價,收復了西北角。
為了這兩個角,部隊傷亡殆盡,但總算是在臺兒莊站穩了腳,接下來只要湯恩伯繼續往南攻,則身上的壓力將會越來越輕。
讓孫連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要命的關頭,那根救命稻草突然不見了。
湯恩伯忽然放棄攻擊,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在一段時間內,五戰區長官部和孫連仲都無法與之取得電臺聯絡。
在湯恩伯撤軍之後,不僅坂本順旅團得以脫身,就連磯谷原先被纏住的那個主力聯隊都有機會南下了。
猶如過山車一樣,孫連仲從短暫的僥倖又一下子跌落到了無窮的沮喪之中。
湯恩伯莫非還是想儲存實力,所以見死不救?
在司令部內,面對著他的參謀長,孫連仲連強裝的鎮定都沒有了:我們晝夜相拼,官兵傷亡這樣慘重,湯恩伯卻不肯來救我們,這可怎麼辦啊?
參謀長只好拿話安慰他。
湯恩伯當著面親口對我們說過,湯軍團和孫連仲集團軍是親密的兄弟軍,大家要彼此照應。我們一直做袋底,苦了這麼多天,是照應他的。這種時候,我想湯恩伯不會扔下我們不管吧。
孫連仲點點頭。
不管怎樣,現在能救我們的也唯有湯恩伯,儘快與之取得聯絡才是最重要的。
在五戰區長官部,由於找不到湯恩伯,李宗仁也正急得團團亂轉。
對湯恩伯,李宗仁向來都有很大的意見。
湯恩伯這個人打仗是有一套,但是缺點也很多。比如他喜歡擺架子,講排場,弄得他下面的那些軍師旅長也跟著個個牛氣哄哄,跟人打交道時儼然以中央軍的精銳主力自居。
湯恩伯在衣著上是從不講究,甚至讓人覺得有點邋里邋遢,可“壯湯”愛吃也是真的,即使在打運動戰時也不例外。吃飯時,旁邊擺滿了高階菸酒,罐頭食品,所謂煎炒烹炸,應有盡有,麻煩的是,他還不知道避人耳目,有客來訪,也邀人家共餐,結果因此大大影響了自身形象。
如果湯恩伯是個恩伯湯之類的異國將領,這倒也不算什麼,只要你仗打得漂亮,天天喝香檳,叨雪茄也沒人說你,關鍵是所處環境不一樣,而他的這種生活習慣,又與李宗仁大相徑庭,後者當然會從心裡面覺得特別彆扭。
私人生活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湯恩伯的個性太強,不是一般的強,如果他認為是對的,會堅決去做,不太容易聽得進別人的話。
對於前者,李宗仁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混跡官場多年,要做到對別人心裡厭惡,表面卻笑哈哈以應付場面並不是太難,可是後者就不行了,因為他可能會不聽你指揮,你要他東,他偏往西。
現在的事情就明擺在這裡,湯恩伯一聲招呼不打就玩失蹤,他還把我這個領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