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八千里,還是隻有一百里?”
“聽著,伊沃裡,這要是我說了算的話,早就把那個東西拿到手了,哪裡用得著去管那對小情侶願意還是不願意,這樣一來,問題不就解決了?我認為,在我們的夥伴中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認同這樣的解決辦法了,而大家最終達成一致意見也是遲早的事情。”
“請您永遠不要贊同這樣的提議,還要運用您的影響力,讓其他人也不要同意這種做法。”
“您總不至於連我的行動也要管了吧。”
“您大概是擔心我的愚昧會令您喪失信譽,可是,如果委員會知道我們在此相遇,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當然,您大可以矢口否認,但在您看來,當我們坐下來討論的時候,周圍會有多少臺攝像機一直盯著我們呢?我甚至敢打賭,我們剛才的‘小矛盾’也一樣逃不過別人的法眼。正如我剛才跟您所說的,現代科技無處不在,都是一些卑鄙無恥的玩意兒。”
“伊沃裡,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恰恰是因為您剛才所提的那種愚蠢的建議很有可能在您的朋友們那裡獲得一致透過,而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對那對小情侶動哪怕是一根小指頭,要知道你們所有人到現在都還不敢開展的那項研究工作最終可能要由他們兩個來完成。”
“這正是我們自從發現第一個東西之後一直想要避免的情況啊。”
“現在又出現了第二個東西,以後還可能陸續出現。所以,您跟我,我們一起盡一切可能讓我們的那兩個受保護物件去完成‘任務’吧。先於其他人的知情權,這不就是您一直想要的嗎?”
“這是您企圖達到的,伊沃裡,不是我。”
“聽著,洛倫佐,沒有人是傻瓜,就算是在這個由相當體面的人組成的委員會里也沒有誰是能被輕易糊弄的。”
“假如您所謂的這對小情人最終明白過來他們的發現究竟有怎樣的意義,並且把它公之於眾,您有沒有想過,那將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風險?”
“您指的是哪一個世界?是這個各大強權國家領導人只要一碰面就會引發爭端的世界嗎?是這個森林正在逐漸消失,而北極冰層像積雪在太陽底下那樣不斷融化的世界嗎?又或者是這個大多數人忍飢挨餓,只有少數人能隨著華爾街的鐘聲輕鬆搖擺的世界?還是這個一小撮狂熱分子以自己想象的神的名義瘋狂殺戮,使得人人自危的世界?所有這些世界,哪一個最讓您感到害怕呢?”
“伊沃裡,您簡直瘋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答案。也正因如此,你們才會一起趕我退休呢。你們不就是不想在鏡子裡看到一個跟你們相反的我嘛。你們自認為是誠實的人,難道就因為你們週日去教堂、週六去招妓嗎?”
“您或許以為自己是個大聖人 ?”
“聖人並不存在,我可憐的朋友。只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蒙著自己的眼睛了,而這也讓我用不著像你們那麼虛偽。”
洛倫佐久久凝視著伊沃裡,然後把水杯放在吧檯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瞭解的一切情況都會第一時間告知您。您將比其他人早一天知道,就一天,不能再多了。如何取捨,您自己決定。記住,這件事之後,我對您就不欠什麼了。我之前欠您的那筆人情債代價沒那麼昂貴,要知道在撲克的遊戲規則裡可沒有什麼王牌。”
洛倫佐走了,伊沃裡瞥了一眼吧檯上的掛鐘,飛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將在45分鐘之後起飛,他得抓緊時間了。
奧莫山谷
凱拉還在熟睡之中,我坐起身來,儘量輕手輕腳地走出帳篷。營地裡一片寂靜。我一直走到了山頂。往下看,奧莫河上縈繞著一層薄霧。幾個漁夫正在自己的小船上,準備開始一天的捕魚工作。
“很美吧?”凱拉在我身後問。
“你昨晚做噩夢了。”我轉過頭對她說,“手腳不停地抖動,還發出一連串尖叫聲。”
“我完全不記得了。也許我夢到了我們前一晚的重逢?”
“凱拉,你能帶我去那個吊墜被找到的地方嗎?”
“怎麼,為什麼要去那兒啊?”
“我必須確定它被發現時的確切位置,我有一種預感。”
“我還沒吃早餐呢,肚子餓了。跟我來,我們邊吃邊討論這個問題吧。”
回到帳篷之後,我換了一件乾淨襯衣,檢查了一下我的行李以確認我帶來了所有需要的物資和裝置。
凱拉的吊墜讓我們看到了天空的一角,而這一角並不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