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哀婉的恭維而上當受騙。您可以把這瓶酒帶回家繼續喝完,我真的很想躺下睡覺了,沃爾特。”
“我沒有刻意恭維,我真的拜讀過您的論文,阿德里安,裡面的內容和資料非常……翔實。”
我同事的樣子讓人心生同情。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通常來講,他總是若即若離,甚至高高在上。最糟糕的是,他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真誠。最近十年,我一直在試圖從遙遠的星系中尋找與地球類似的行星。在學校裡,我的工作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支援。即使帶有投機的心理,沃爾特在態度上的轉變還是讓我不免有些高興。
“假設我真的拿到了這筆獎金……”
我剛一開口,沃爾特立即雙手合十,擺出一副要為此祈禱的架勢。
“沃爾特,您能確定您沒有徹底喝醉嗎?”
“保證沒有,阿德里安,請繼續說下去,我求求您了。”
“您還足夠清醒,能回答我幾個簡單的問題吧?”
“當然,您趕緊問吧。”
“假設我有很微小的機會贏得這個大獎,而且我非常紳士地立即把所有獎金捐給了學院,那麼學院領導會拿出多少用於我自己的研究?”
沃爾特輕咳了兩聲。
“四分之一的比例,您覺得夠合理嗎?當然,我們還會給您換一間新的辦公室,為您聘請一位全職的助理。如果您需要的話,還可以讓學院其他同事放下手頭的工作,加入您的研究專案。”
“千萬別!”
“哦,一個同事也不需要……那助理呢?”
我給沃爾特的杯子加滿了酒。雨越下越大,在這個時候讓他離開也太不人道了,更何況他現在醉成這個樣子。
“真是見鬼了,我去給您拿床毯子,您今晚就在沙發上睡吧。”
“我可不想強迫您……”
“您已經這樣做了。”
“那基金的事?”
“頒獎典禮是什麼時候?”
“兩個月之後。”
“提交申請的截止日期呢?”
“您還有三個星期。”
“至於聘請助理的問題,我再好好考慮考慮。不過您還是先找人幫我把辦公室的門修好吧。”
“第一時間完成,我個人隨時樂意為您提供任何服務。”
“您這是準備要把我變成一個笑話吧,沃爾特?”
“可別這麼想。沃爾什基金總是樂於資助那些很有創新性的專案。他們評審委員會的成員很喜歡那種,嗯……怎麼說……非常前衛的東西。”這樣的話語從沃爾特的嘴裡說出來,讓人聽起來覺得不那麼順耳。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已經醉態畢露,現在跟他理論沒有什麼意義,我必須儘快做出決定。當然,在我看來,贏得這筆資助獎金的機會微乎其微,不過只要能重新回到阿塔卡馬,我什麼都願意做。更何況,我還有什麼可以損失的呢?
“就這麼說定了吧,沃爾特。我願意冒一冒被大家嘲笑的風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如果我們成功了,您得向我保證能在未來30天內為我準備好一架飛往聖地亞哥的飛機。”
“我到時會親自送您到機場,阿德里安,我向您保證。”
“好吧,那就成交吧!”
沃爾特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又搖搖晃晃地坐了下去。
“您今晚喝得夠多了。蓋上這條毛毯吧,晚上會很冷。我也要去睡了。”
在我上樓之前,沃爾特叫住了我。
“阿德里安,我能問一下,您剛才說‘見鬼了’,是什麼意思?”
“晚安,沃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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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凱拉睡倒在姐姐的大床上。一瓶品質尚佳的紅酒、一盒快餐,兩人一整晚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有線電視裡播放著黑白老電影,電影中吉恩·凱利跳著踢踏舞,這是凱拉能回憶起來的關於昨晚的最後畫面。漸漸放白的天色喚醒了凱拉,昨晚喝下去的紅酒——也許品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讓凱拉的太陽穴直跳。
“我們昨晚喝醉了嗎?”凱拉走進廚房問道。
“是啊!”讓娜一邊做鬼臉一邊回答,“我給你準備好了咖啡。”
讓娜坐在餐桌邊,試圖把掛在牆上的鏡子固定